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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传

佚名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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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他从年少落魄到权倾天下,却眼睁睁看他将我的庶妹抬为平妻,抄了我家满门,我不得善终。重来一世,我看着他的脊背颓弯,悔恨颤抖,烧了与他的婚书。我祝他扶摇直上、前程万里。前程万里,没有我。

主角:沈归迟宋雁书陆渊   更新:2022-09-10 22: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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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归迟宋雁书陆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纸婚传》,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陪他从年少落魄到权倾天下,却眼睁睁看他将我的庶妹抬为平妻,抄了我家满门,我不得善终。重来一世,我看着他的脊背颓弯,悔恨颤抖,烧了与他的婚书。我祝他扶摇直上、前程万里。前程万里,没有我。

《纸婚传》精彩片段

我扶住小眠的手,她就乖乖往后靠不说话了。我说:「不是。」沈归迟怔住。我继续往前走。雪继续落下来,我没骗他,我所需并非官拜一品,也不要良田万顷。我想要我的意中人好好安置我的一颗心,仅此而已,上辈子他没能做到。... 


我俯下身,轻声道:「对不起。」


沈归迟愣住了,雪纷纷扬扬地飞着,像是絮花一样。兰因絮果,原来,我和沈归迟之间,从来没有兰因,皆为飞絮。


「对不起害你下跪。我性子不好,太蛮横了。你要是不高兴,我跪回来也是可以的。总而言之,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看不起你。」


上辈子一直耿耿于怀的道歉,我一辈子也没能找到机会说出口,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事情,折磨了我一辈子,我常常想,若非这样的初见,我和他也许并不至于到那样的田地。


「可是我今年才十五岁,我们从前也没有见过,你也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与其两个人束缚在一起痛苦一生,这婚事还不如退了,对吗?」


我听不见风声了,眼前跪着的少年微仰着头,脊背却挺直,眼神黑漆漆地盯着我,他平静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失神了一会。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上辈子我用了好多年才认清这回事,我总以为是自己姿态太过高傲才惹他生厌,就一点点收敛了性情,做他最好的妻子,为他抚恤下士、助他官途通畅,那时他也是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说:「宋家人向来伪善,可其中,数你宋雁书,最令人作呕。」我从未让他欢喜过,从来只有憎恶。


谁能想到重来一世,十七岁的他会这样问我呢?


我回过神看着跪在雪里的少年,从白狐毛缀边暖融融的袖子里伸出手来,穿过飞絮一样的雪碰上他的脸,他怔住了,我摸上去冰凉一片。原来这场雪,这么冷啊。


我余光里瞥见一角粉色在廊柱后面躲躲藏藏,正是我的庶妹,她从小就喜欢和我抢东西,从没有抢赢过。上辈子的沈归迟,是她唯一赢过我的,我输掉了一生,雪中送炭的初见,真是天降的好姻缘。


上辈子大概我阻碍了他俩的婚约,也算是沈归迟那么恨我的一个缘由吧。


我拂去他肩上的薄雪,他还是直视着我,不肯低头,好像在等我一个答案。我想了想,指了指那边的庶妹,我笑着说:「你大概喜欢她那样的。」


他问:「那是谁?」

我回道:「我的庶妹,宋盈。」她的名字很好听,上辈子他因为这个为她修建了一座盈月馆,馆中有潭,可以映下好大一轮明月。


我总得给他们留出时间来,就要告辞:「你不必再跪了。退婚的事情,我会自己和父兄族老请罪,你不必担心糟践了自己的名声,宋府我会吩咐下去,你还可以在这里安心住下,没有人敢怠慢你。」


沈归迟沉默了很久,我就要带着我侍从离去,雪如絮花穿过,这一辈子的缘分大概就到此为止了。我和沈归迟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却十分僭越地伸出手扯住我的手腕,像是怕弄脏了我一样,只伸出了几根手指虚握着。


雪落了年少落魄的他满身,他垂下眼,声音却哑。


「官拜一品,良田万顷,才能配得上宋小姐,是也不是?」


我的婢女小眠早就看不过眼了,一把扯开他牵着我的手,替我骂道:「国公府家的大小姐,往日里登门的哪个不是王孙公子啊?我家小姐,配天上的月亮都是绰绰有余的。」


宋家上下都拿我当明珠宝玉,对于突然上门打秋风的沈归迟,纵然面上都待得客客气气的,心里总归都是不舒服的。父亲看出他前程必定远大,但却对我说,沈归迟并非良人。他年少落魄,吃了太多苦,心气不比我低,我和他在一起恐怕会成怨偶。我不信,却一语成谶。


我扶住小眠的手,她就乖乖往后靠不说话了。


我说:「不是。」


沈归迟怔住。我继续往前走。


雪继续落下来,我没骗他,我所需并非官拜一品,也不要良田万顷。


我想要我的意中人好好安置我的一颗心,仅此而已,上辈子他没能做到。


雪下得不大,我嫌麻烦不要小眠撑伞,却因为在路上和沈归迟的那一出耽搁了一些时间,到了母亲的住处时肩上发间都已经落了薄雪。母亲急急忙忙地招呼婆子给我脱去大氅,给我换了个银丝袖炉暖手,又把我招到跟前,推了一盏热牛乳给我。


「冷不冷?雪下得大也不知道让丫鬟撑伞,冻坏了可怎么办?」母亲话里是责问,可脸上却都是关切。


「冻不坏的。」我话音还没落,却从喉里轻发出一声哽咽,我急忙拿起那盏热牛乳抿了一口,借氤氲起来的热气挡住我眼底快要掉出来的眼泪。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旁边的亲信在这荒郊野外见着个小娘子也新奇得很,看了看我,又看了陆渊,惊奇道:「小王爷真是受欢迎,我们这般出京,都还有贵女匆匆相送。」陆渊便也微抬下颌,狭长的眼弯起,略勾了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向来恩怨分明,没机会报答他已先自缢,这次重来,便还他双腿健全,愿他仍然尊贵,无人笑他残缺。


寒风凛冽,这年的雪来得早一些,城郊便再没有行人,阴天下压着满眼的白。快马加鞭,我又娇弱,舔了舔唇时已感到轻微的血味,这遭风吹下来,这吹伤的脸不知道要养多久。赶了又赶,眼见十里亭在前头,有几人在亭中休憩,我这才放松下来。十里亭再过去一些,就是贼人埋伏之地。


长风里衣袂翩飞,我鬓间的银钗琳琅作响,我翻身下马,亭前却有人倚柱看了我很久。他紫衣玉带,腰间垂下一枚玉佩,上刻「渊」字。长发高束,略散了些在鬓边,被风吹荡起。陆渊眉眼生得好,眉飞入鬓,一双眼狭长,如今却飞挑了几分恣意。高鼻下的薄唇宛然,一股子横生的少年风流,是这冬日也掩不去的盎然。


我怔住。我从前所见的陆渊十分阴沉,手段也是残忍强硬,却原来,他没断了腿之前是这般得意少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旁边的亲信在这荒郊野外见着个小娘子也新奇得很,看了看我,又看了陆渊,惊奇道:「小王爷真是受欢迎,我们这般出京,都还有贵女匆匆相送。」


陆渊便也微抬下颌,狭长的眼弯起,略勾了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回身从逐雪身上取下一个食盒,上前几步,掩面故作娇羞道:「今日冬至,王爷肯定还没能吃到元宵,我来送一送王爷,全了我这倾慕之心。」说到最后几个字,更是上前两步,将食盒向陆渊举去,却脚下踩了雪,不小心一滑,轻呼一声,往陆渊怀中扑去,被他一只手扣住我的臂膀,再也近不了半分。


陆渊咬牙一句「姑娘自重」,便冷冷瞥一眼旁边睁大眼看戏的亲信,他们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我却借此轻声道:「有毒,有叛徒,有埋伏。」


陆渊文武双全,然而前世瘸腿,一是亲信中出叛徒,在身后重伤他,二是因着中了毒,这毒本来也不致命,只在运功时才毒发,毒入百脉,我前世为了帮沈归迟,这些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的,连初初解毒的方子都知晓,到头来,却是帮了如今的陆渊。


他略略沉下眼,只手抬我下颌,一把闪着寒光的袖中剑看起来就要滑出割上我的喉,我却迎上他的眼睛,不闪不避,重新说道:「我是宋相国家的嫡女,王爷既然这样瞧不上我,我精心做的这碗元宵也该吃一些,我便从此熄了这颗心。」

我启开食盒,一股香气溢出,自己先吃了个白圆白圆的,「无毒。」


我赌他信我爹,宋相国。


他黑沉沉的眼睛看了我许久,才轻笑一声,接过我手中的食盒,有亲信这才来劝阻,他摆了摆手,笑道:「一个小姑娘,不妨碍」。他吃得大抵不情愿,吃下第一粒的时候却轻挑了眉,我的厨艺向来好。


陆渊垂下眼吃东西的模样秀致,浑然看不出前世那副阎王模样。我等得无聊,捧着脸笑眯眯道:「王爷吃了我的元宵,想必对我也是有几分意思的,正巧我云英未嫁……」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陆渊险些呛住,抬眼看我的模样还有着慌乱,阴沉沉地吐出「闭嘴」两个字,边上的亲信也不由得低笑起来。


等他吃完的时候,我收回食盒,已通知哥哥此处险要所需准备,想必正在来此的路上,我又藏了解药在元宵的芯里,替陆渊解了毒,想必是没什么要紧了。


雪又有些零散地下了起来,我冻得微颤,上马却难得的轻松,我掉马离开时,却被唤了一声,我回过头,长风飒飒,陆渊立于亭内,雪在他足边飞旋,他冷淡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心内落下一桩事,自然愉悦畅快,便难得笑着回他:「宋雁书。我叫宋雁书。」


京中出了大事,陆渊出京办事,却险遭埋伏,幸好宋家的长子得信搭救,没什么大碍。皇上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安抚了陆渊后,还大赏了宋家。


我哥哥倒是和我生了气,气我一个女儿家策马出了京郊以身涉险。我缠着哥哥又是道歉又是悔过,他才冷哼一声算是放过。这才问起来,问我怎么知道十里亭那块有埋伏。


我摇了摇头,垂下眼说:「我也不知道,我梦见的。我梦见你,全身都是血。」


是啊,若不是我横插一脚,有了先知,这时候的哥哥该是满身血地被送回来,是连太医都说要备灵柩的程度,眼下他还活蹦乱跳的,真的是很好了。



我正好回了屋好好午睡一番。睡醒想起来梅花该是开了,叫了小眠陪我一同去折两枝,却半路上遇到了宋盈和……陆渊。宋盈怀中抱两枝梅花,却是脚不知道怎么一扭,往陆渊身上倒去,他这回手都懒得伸,往外轻轻一避,宋盈扑了个空,跌落在地上。... 


我正好回了屋好好午睡一番。睡醒想起来梅花该是开了,叫了小眠陪我一同去折两枝,却半路上遇到了宋盈和……陆渊。


宋盈怀中抱两枝梅花,却是脚不知道怎么一扭,往陆渊身上倒去,他这回手都懒得伸,往外轻轻一避,宋盈扑了个空,跌落在地上。


我转身要走,却被眼尖的陆渊喊住,他眉眼压着不耐烦,噙着冷笑,「你家的婢女走路都走不好了吗?」


宋盈本来还泪光莹莹地仰着脸瞧陆渊,听到这话脸色却难堪起来,他竟然当她是婢子,还是当着我的面讲的。小王爷向来不近女色,话也说得刻薄。


我也不气他的无礼,懒散回道:「是啊。我们家的姑娘,见到年轻俊秀的儿郎都是会这样脚软不当心的。」譬如上次我脚滑。陆渊微微睁大眼,很不可思议地瞧着我,像是对我这样坦荡的轻浮有些无措,索性冷笑一声侧过头去。


小眠去搀扶宋盈,宋盈路过我时却顿了顿,我转头看她,轻声问:「你不是中意沈归迟吗?」她瑟缩了一下,面上有些尴尬,道:「只是无意救助,不敢有他意。」我看着她一双盈水的眼眸,却觉得有些讽刺,等到沈归迟有成就时,她该跪在父母面前,哭道本是无意救助沈归迟,却一往情深,请求成全。


宋盈难堪地走了,还剩了一个陆渊,不知道他怎么转到这边来的,微抬下颌,问我:「那日十里亭,且不说你们何处得来消息,你一个闺阁女儿纵马前来,居心为何?」他这般微低下眼来,便有了分前世摄政王的阴沉危险。


想来想去,总归是只有少女慕艾这个理由行得通些。


我随口回道:「我说过了,我不过倾慕你罢了,你有难我当然要来帮你啦。对了,那日的元宵好吃吧?」


我说得情真意切,却看见陆渊的眉宇带上一丝不自在,却还是冷冷吐出两个字:「难吃。」想了半天还是怕我对他情根深种,道:「本王向来挑剔,你趁早死心吧。」

我低头看他的腿,瞧着就长,并不像上辈子一样跛足了。跛子王爷,走起来难看也就罢了,只是这发生在陆渊身上就让人格外难受,他是这样骄傲。我舒缓了长气,却听见他垂下眼来轻声一句:「多谢。」


我讶异地抬起头,却看见陆渊冷笑道:「一码归一码,我可不会喜欢你。」


我忍着笑点了点头。


话到这里我就该走了,越过陆渊往前走,走出几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沈归迟在不远处站着,看我的眼神比雪更冷,倏忽轻笑一声,眼睛黑沉沉的,「我原以为你当真不喜欢我,没想到是只喜欢权贵。」


陆渊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你是何人?」


沈归迟不偏不倚,越过我和陆渊对视,唇衔一分讽色,慢慢道:「宋雁书的,未婚夫。」


「你有未婚夫?」


我回头看陆渊,小王爷果然沉下了脸,狭长的眼看着我似笑非笑,「宋雁书,你出息。」叫我的名字分明多了分咬牙切齿。他肩上落了薄雪,和沈归迟不知怎么对视上了,气氛像拉紧的弦一样紧绷。陆渊冷笑了一声,再剜我一眼,转身走了,那气势,说他要去上战场也不为过。


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大约今日就不该出来采这梅花。


面前还站了个沈归迟,我更是头疼,他又添上一句,眉眼藏着隐忍:「婚约还没退一日,你就还是我沈家的未过门的妻子,理应注重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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