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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娇宠周家大佬他又在追妻

海棠不惜色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当年,乔家养女开车撞了周家大少周韧的未婚妻,害得对方因抢救不及时成为植物人。这时,乔家竟然让乔晚棠这个亲生女儿替养女顶罪,父亲说,纵使周家有权有势,但他会努力找关系帮她减刑。于是她傻乎乎的顶了罪,却被人不管不顾的关了六年,没人帮她。出狱后她发现,母亲已经去世,父亲的养女竟是他亲生女儿。原本生活就已一团糟,周韧在这时找上乔晚棠,对她展开报复。可当她看着原本阳光自信的女人变得阴郁疯癫时,他慌了!

主角:乔晚棠,周韧   更新:2023-01-30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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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晚棠,周韧的女频言情小说《致命娇宠周家大佬他又在追妻》,由网络作家“海棠不惜色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年,乔家养女开车撞了周家大少周韧的未婚妻,害得对方因抢救不及时成为植物人。这时,乔家竟然让乔晚棠这个亲生女儿替养女顶罪,父亲说,纵使周家有权有势,但他会努力找关系帮她减刑。于是她傻乎乎的顶了罪,却被人不管不顾的关了六年,没人帮她。出狱后她发现,母亲已经去世,父亲的养女竟是他亲生女儿。原本生活就已一团糟,周韧在这时找上乔晚棠,对她展开报复。可当她看着原本阳光自信的女人变得阴郁疯癫时,他慌了!

《致命娇宠周家大佬他又在追妻》精彩片段

午后,深秋暖阳热烈却并不灼人。

东郊女子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乔晚棠自缝隙中走出。

六年了,周围环境变得和记忆有些出入,她原地辨认了一下才向右走去。

那是当初警车将她押送过来的方向。

两个小时后,她走进市中心疗养院,和前台说要探望自己的母亲乔凌兰。

工作人员让她扫码登记身份信息。

“什么……意思?”

对方以为她没听清,提高音量说:“来访请扫描二维码登记身份信息。”

乔晚棠茫然,在旁边等待咨询的人渐渐不耐烦的眼神中,捏着身份证迟疑地递了过去。

登记好信息后护士带她来到五楼的一个房间外。

“5302,到了。”

房间不大,进门就能看到窗边的摇椅上躺着一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年女人。

阳光笼罩中女人姿态放松,正睡得安稳。

乔晚棠眼里渐渐弥漫起水雾,她死死咬住下唇压抑住哭声,一步一步走上前,跨越六年时光,终于走回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疼爱她的人身边。

六年前。

何远山将一个文件袋推到乔晚棠面前。

袋子里装的,是她‘肇事逃逸致人伤残的罪证’。

“小棠,你养母现在已经无法自理了吧,你还是个学生,没能力照顾好她。如果你肯替怡安认罪坐牢,你的养母会立刻住进最好的疗养院,有专人照顾。”

“我养了怡安十八年,她和我的亲生女儿没有分别,我必须救她。”

“周韧虽然权大势大,但我也有我的门路,能为你争取轻判减刑。”

周韧,海市周家的少爷,他的未婚妻魏明欢就是受害者。

警方判定,撞车的主要原因是嫌疑人驾驶的车辆发生故障。

但撞车后,嫌疑人不管当时尚有意识的受害者直接逃逸,导致受害者因抢救不及时而变成植物人。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看着何远山漠然说出让亲生女儿坐牢的话,乔晚棠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场噩梦。

因为亲生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而她出生后被抱错,从小不在父亲身边长大,所以父亲并不喜欢她。

这些乔晚棠知道并理解,可她没想到,父亲竟然能在三言两语中就将她的人生,甚至性命置于绝境。

无论如何,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生父女啊!

虎毒尚不食子,可她的父亲却把她往火坑里推。

乔晚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不过漫长的牢狱生活令她逐渐变得麻木,放弃了思考这些问题。

总归何远山没有食言,在她答应坐牢后让养母住进了最好的疗养院。

一直住到现在。

“妈妈,我回来了。”

睡梦中的乔凌兰被唤醒,睁开眼看见守在身边的女孩儿,茫然又陌生。

“你……是谁?”

养母不认识她,乔晚棠并没有为此感到意外或者沮丧。

因为乔凌兰曾经从楼梯上摔下来,头部遭到重击引发了早老性痴呆,早在乔晚棠入狱前就已经严重到生活无法自理。

“我是小棠,你的女儿。”

乔晚棠讲起母女两人在一起生活的十几年,帮乔凌兰填补大脑里的空白。

太阳落山时,护工送来了乔凌兰的晚饭,喂她吃完后带她去散步消食。

乔晚棠跟着一起去,她才回到妈妈身边,自然半步都舍不得离开。

经过一个拐角时,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她突然僵立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护工察觉到不对劲,上前询问:“乔小姐,怎么了?”

此刻,乔晚棠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

她的脑子里充斥的满是曾敲碎她所有希望的一句话:“我会让你在监狱里忏悔一辈子。”

而说出这句话的人,那位手眼通天的周家少爷周韧,就在不远处。

当初,何远山放出指认乔晚棠是凶手的伪证。

她在绝望中抱着最后的挣扎和期待找到周韧,试图向他解释求救。

可是和其他人一样,他不相信。

乔晚棠还以为,她对周韧数年的执着和付出,或许能换来他哪怕一丝一毫的信任。

然而真正换来的,是他一锤定音,将她送进监狱,困顿折磨了她整整六年。

冥冥之中,周韧似有所感,忽然停下脚步。

转身扫视周围,一个熟悉却与记忆中不大相同的人进入他的视野。

“乔晚棠?”

心中瞬起的惊讶被紧随而来的恼怒冲散,他猛地攥紧拳头,快步朝她走去。

仅仅听见周韧喊她的名字乔晚棠便如坠深渊。

想到那些她曾承受的,连回忆都不敢回忆的痛苦中也有他的功劳,她便从骨子里对他感到害怕。

就在此时,身边的乔凌兰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她回到现实,她终于想起来应该要逃。

乔晚棠让护工带乔凌兰回房间,关上门,转身拔足狂奔。

“砰——”

周韧追上她,生生把她扯倒在地。

顾不上后背和手肘钻心刺骨的疼,她爬起来就要跑,却被抓住了衣领。

无视乔晚棠的挣扎,周韧大力拖着她来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车子,想要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

他要干什么,是不是要送她回到那间逼仄又暗无天日的牢房?

曾经在牢房里发生的一切一一在脑海中浮现,瞬间,巨大的恐惧和惊悚淹没了乔晚棠。

“放开我!”

凄厉的惨叫在停车场里无限放大,令人毛骨悚然。

她爆发出全身的力量从周韧手里挣脱,退到几米之外光线充足的地方。

但她知道,逃不了。

因为周韧说过要她在牢里忏悔一辈子,他向来说到做到。

心里害怕到极点反而生出鱼死网破的勇气,乔晚棠抬起头直视他。

“周韧,我不欠你什么。”

听见这句话,周韧中烧的怒火倏然冻结,浑身气压骤降。

他从阴影里走出,眼里含着山雨欲来的晦暗。

“没错,你不欠我什么,但你是不是忘了,你欠了明欢的一条命。”

高大挺拔的身姿如山般向乔晚棠倾轧过去,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向后扯。

四目相对时,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这笔债,只蹲六年牢怎么还的完,哪怕死,你也还不完。”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公分,乔晚棠没有任何阻碍地接收到了周韧的情绪。

一股比六年前更强烈的厌憎有如实质地包裹了她。

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逐渐涣散,乔晚棠蓦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她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好,那就让我死。”

乔晚棠毫无预兆地晕倒,整个人突然下坠。

周韧下意识松开手中的发丝,在她摔倒前托住了她。

来不及多想,他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往楼上奔。

作为全市最好的疗养院,这里的医疗服务丝毫不输三甲医院。

护士们一看见狂奔而来的男人就立刻冲了上去,接过他抱着的女孩儿迅速送往急救室。

怀里蓦然一空,周韧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被推远的乔晚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她真的死了,该怎么办?


“喂,醒醒。”

身穿白大褂的陈放从急救室出来,看见自己的朋友周韧目光空洞地站在门口,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脚。

“她……怎么样了?”

一开口,周韧惊觉喉咙紧涩,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血糖低,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受刺激后导致了晕厥,暂时没事了,但她有很多外伤以及严重的贫血,需要住院观察,其他的还在检查中。”

“什么外伤?”

“击打伤、烫伤,还有……”

还有在她的小腹上一条十几公分的伤疤。

虽然暂时不清楚造成这道疤的原因,但这么长的伤口,显然证明乔晚棠曾有过危及生命的时刻。

陈放判断伤疤形成至少五年了,那时候她才多大,十九岁?

他莫名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周韧这件事比较好,话到嘴边改了口,“还有肌肉拉伤。”

“这些伤都是什么时候的?”

“烫伤大约四五年了,部分瘀伤是今天形成的,”陈放瞥了周韧一眼,“你伤得吧。”

不等周韧回答,急救室的大门打开,还在昏迷中的乔晚棠被推过来。

她毫无生气地躺在救护床上,和刚才在停车场发疯般尖叫的样子判若两人。

也和她曾经的样子判若两人。

在周韧的记忆中,乔晚棠烦人又难缠,明知不被喜欢还厚着脸皮凑上来。

“周韧,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说这话时,她笑容笃定,语气中带着独一无二的骄傲。

而现在,她对他避之不及,看见他像是看见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拼了命的逃跑。

陈放交代完注意事项让护士推乔晚棠去病房,转头见周韧又开始发呆,深深叹了口气。

可以看出来,乔晚棠在监狱里过得很不好,被虐待已是家常便饭,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无论如何,这样的惩罚对当时年纪尚轻的她来说实在是足够了。

何况,他一直隐隐觉得,乔晚棠是无辜的。

以她的为人品性,怎么会因为和魏明欢是情敌就要害死魏明欢呢?

奈何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而他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即使他有能力做什么也晚了。

但是看周韧的表现,是不是也动了恻隐之心?

那么有些话当年没机会提,现在或许可以试着提一下。

“周韧,我觉得她受的这些罪差不多够了。”

“你什么意思?”周韧回神,蹙起眉头。

“意思就是她已经付出代价了,你见好就收吧,万一,”陈放犹豫一秒,还是决定说出来,“万一这个代价是错付呢?”

话音刚落,某个绝不可能的想法在周韧大脑中转瞬而逝。

他觉得恶心,甚至恐惧这个想法,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音量都有些控制不住。

“什么错付?她受罪,是因为那本就是她的罪,证据确凿,她抵赖不了!”

说完,没等陈放反应过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一路来到停车场,坐进车里,“嘭”的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

为什么他会鬼使神差地来到疗养院,为什么看到乔晚棠晕倒心里会感到恐慌,为什么会不断将现在的乔晚棠和过去相比……

越想越烦躁,周韧突然一拳砸向方向盘,强迫自己停止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启动。

他面无表情地拨通电话:“市中心疗养院,二十四小时盯着乔晚棠。”

汽车在黑夜中飞驰,最后缓缓开进周家庄园。

楼上隐隐有孩子的哭闹声传出,周韧站在客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抬脚迈上楼梯。

“周明延,你在干什么。”

像是被按下静音键,周明延快要掀翻屋顶的哭声戛然而止。

“周韧!你才是要干什么,看把我乖孙吓得。”

怀里的孩子吓得瑟瑟发抖,周家老爷子周承庭抱紧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明延乖,你爸不是故意吓你的,别怕啊。爷爷知道明延也不是故意闹脾气,只是梦见妈妈,想她了对不对?”

周明延抽泣着点点头。

他从小没见过妈妈,身边只有爸爸和爷爷。

幼儿园举办亲子活动,别的小朋友都能和妈妈一起做游戏,而他只有老师陪,他好羡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睡觉时,他梦见妈妈搂着他讲故事。

虽然看不清妈妈的长相,但她的嗓音十分好听。

可是一觉醒来,妈妈不见了,于是他哭着喊着想要妈妈回来。

周韧不为所动:“那也不该让爷爷陪你胡闹,错了就是错了。”

周明延委屈,抱着周老爷子哭得更大声了。

老爷子心疼的不行,立刻承诺等他生日一定让妈妈回来见他。

等孩子哭累睡着了,周老爷子这才想起来刚刚承诺了什么。

假装没看见儿子阴沉的脸,老爷子干咳两声,“反正话我已经说出去了,亲妈也好,后妈也好,明延生日你必须把妈妈给他找来。”

凌晨,疗养院里。

值班护士低头打瞌睡,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前飘过,霎时惊醒过来。

抬头一看,原来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孩儿。

“这位病人,有什么需要我帮您的吗?”

“请问这是哪里,我想去市中心疗养院,要怎么走?”

女孩儿的问题让护士一愣,但对方语气十分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她下意识回答:“这里就是市中心疗养院。”

“那请问5302房间在哪里?”

看着女孩儿病容憔悴,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样子,护士有些担心。

“5302离这里比较远,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帮您。”

女孩儿摇摇头,执意要自己去。

无奈护士只能带路,然而当她走出护士站,却赫然发现女孩儿的右手上竟满是鲜血。

正在值夜班的陈放接到呼叫,匆匆赶来病房时,护士正一边给乔晚棠处理强拔置留针产生的伤口,一边告诫她不准再私自拔针。

坐在床沿上的乔晚棠神情呆滞,显然没在听。

日光灯下,她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病态。

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露出一小节凸出到仿佛能刺破皮肤的锁骨。

不知道为什么,陈放总觉得,这样的乔晚棠随时都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他不由自主放轻了急切的脚步,好像怕惊扰了她。

“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适吗?”

略感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晚棠回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陈放,好久不见。”

简单的寒暄过后是长久的沉默,两个曾经关系还算不错的人相对无言。

这种境况下,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

最终还是乔晚棠开口,询问她可不可以离开疗养院。

虽然养母还在这里,但周韧也随时会找过来,她实在不想见他。

“暂时不可以,现在太晚了,”陈放小心观察她的神色,语气中带着试探,“而且是周韧送你来的,他想让你先养病。”

“哈!”

短促的笑声极尽嘲讽,令陈放愣了一下。

“你用不着这样,”乔晚棠露出清醒后最生动的表情,笑得凄凉刺目。

“我和周韧之间不是一两句话能改变的,毕竟,我们刚见面他就想要我死呢。”

陈放哑口无言,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多么荒唐的话。

他没想到周韧会恨她恨到这种地步。

不过最终,陈放还是没让乔晚棠离开。

一来她的身体和精神状况确实不允许,二来,周韧八成已经让人监视着她了。

既然摆脱不了,不如就待在这里,何况她养母也在这里。

无论过去怎样,在陈放的眼里,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

因为流了很多血,且昏迷也消耗体力,乔晚棠陷入难以抵抗的困倦中,无力再反驳陈放。

她好累。

既然不管去哪都迟早会被找到,那么眼下,让她稍微休息一下吧。


“小棠,怡安耗费了我全部心血,我不能失去她,只要你肯认罪,任何条件都可以提。”

“乔晚棠,就算你是许家真正的女儿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要替我坐牢,也没人会救你!”

“乔晚棠,我会让你在牢里忏悔一辈子。”

“不要——”

伴随着一声惊叫,乔晚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

数不清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

那些在现实里鄙夷,甚至仇恨她的人,连在梦里都不放过她。

两千多个日夜,反复提醒她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还没从噩梦中出来,乔晚棠余光注意到一个黑色身影,瞬间清醒过来。

周韧在这里坐了很久,看着乔晚棠不安分的睡容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一动没动。

颀长的身材折叠在单人沙发里丝毫不显局促,晨光中一张刀削斧凿的脸线条分明。

六年的时光磨灭了乔晚棠的生机与活力,却让周韧变得愈发成熟沉稳,浑身散发着属于上位者的冷冽气息。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天。

监视乔晚棠的人告诉他,乔晚棠尝试离开过一次,被陈放拦下了,现在每天除了去陪陪她妈妈,没有别的事情。

是知道逃不了,还是以为陈放能保护她,所以干脆在疗养院过起悠闲日子了?

那怎么行,被她伤害的人还在痛苦中,她又有什么资格岁月静好。

周韧起身走向她,打算完成上次没有完成的事。

他要带乔晚棠去见魏明欢,让她跪在明欢面前,好好忏悔她的罪孽!

见周韧有所动作,乔晚棠本能地蜷缩起身体,表现出防御的姿态,警惕地看着他。

“你很怕我?”

周韧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语气冷漠。

“怕就对了,怕才会认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你到底想怎样?”

梦里的毒言恶语还未消散,和周韧的声音混在一起,如恶魔低语。

乔晚棠忽然有些不耐烦。

她替别人当杀人犯,蹲监狱坐牢,失去未来,失去尊严,甚至……

被子里的手拂过小腹,隔着薄薄的布料清晰地摸到上面那道凹凸不平的伤疤。

乔晚棠心脏骤疼,眼中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痛楚和丝丝恨意。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只想留一条命在妈妈身边多待一会儿。

但是周韧阴魂不散地找到她,要她为莫须有的罪名把这条命也交出来。

真是不公平啊。

“呵,我想怎样?”

周韧没有错过乔晚棠眼里的恨意,怒极反笑,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尖瘦的下巴,猛然收力。

“坐了六年牢,脑子也不好使了吗?我说过,你欠明欢的命债还没还完,现在她还在床上躺着,你要去她的身边赎罪,直到她醒过来为止。”

赎罪,赎罪。

她到底要赎什么罪?

是小时候被人抱错的罪?

是长大后被亲生父亲当做牺牲品的罪?

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喜欢上了他周韧的罪!

乔晚棠自出狱以来一直没有放松过的神经,在遇见周韧后被反复拉扯。

此刻,终于彻底崩断。

她慢慢从床上跪立起来,视线与周韧持平,唇角向上弯出讥讽的弧度。

“周韧,脑子不好使的人不是我,是你。”

“另外告诉你,在牢里我没有忏悔过,现在更不会,想要我给魏明欢赎罪,不如杀了我!”

刹那间,怒火燃烧了周韧,他抬手狠狠扇了下去。

“啪!”

一个巴掌印浮现在乔晚棠的右脸上,红白相映,刺目非常。

短暂但令人窒息的寂静之后,诡异的笑声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

乔晚棠倒在病床上,笑到身体都在发抖。

周韧的理智在这神经质一样的笑声中渐渐回笼。

他厌恶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

乔晚棠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起来,猛地抓住周韧的衣领,目眦欲裂。

“像我这样的疯子就不该活着!”

“六年前,不,从出生起我就该去死!”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

激烈的争吵声惊动了外面的护士,护士打开门看见病人正在疯狂撕扯另一个男子,赶紧叫人来将他们拉开。

十几分钟后,陈放从恢复安静的病房里出来,轻轻关上门。

他面带怒色走向周韧。

“你是不是打她了。”

周韧没回应,转而问道:“她这是怎么回事?”

“极度恐惧被人碰触,甚至攻击他人,根据这些表现,初步判断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周韧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却不明白它怎么会出现在乔晚棠身上。

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乔晚棠。

“是因为她身上受的那些伤吗?”

“你说呢,周大少爷。”

陈放心里有火,语气不善,“你我都没进监狱看过她,谁知道她在里面经历过什么。”

刚刚,四五个护士都控制不住乔晚棠挣扎的身体。

她嘴里发出尖叫,不停地喊着“救命”,泪水划过脸上高高肿起的掌印。

显然,她被人打了。

但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她被打后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陈放难以想象。

更可怕的是,关于乔晚棠小腹上的伤疤,相关检查已经出来了。

检查结果显示,那道疤是剖腹产留下的,时间是五年前。

也就是说,乔晚棠入狱后生下过一个孩子。

在监狱里怀孕生子意味着什么,陈放不忍,也不敢深究。

他庆幸那天没有和周韧多说。

这应该是乔晚棠最沉重,最黑暗的经历,她不会想让别人知道。

尤其当那个人是周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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