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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则北南橙枝

傅则北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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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橙枝只笑:“徐天才,选你的人那么多,不差我一个。”徐宁桁说:“就知道,你又要这么说。”他现在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抿了抿唇角,“你和傅则北要结婚了吗?”“你听到的消息应该是订婚吧?”

主角:傅则北南橙枝   更新:2022-09-10 0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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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则北南橙枝的其他类型小说《傅则北南橙枝》,由网络作家“傅则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橙枝只笑:“徐天才,选你的人那么多,不差我一个。”徐宁桁说:“就知道,你又要这么说。”他现在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抿了抿唇角,“你和傅则北要结婚了吗?”“你听到的消息应该是订婚吧?”

《傅则北南橙枝》精彩片段

南橙枝抬眸看他,见他眼里仿佛有着笑意,他对着她的视线,没有移开:“第一次是你请我喝的,这么算来,这一次也可以算得上是你请我的。”

“是你买的。”南橙枝好笑。

“是你递给我的。”徐宁桁很认真,“高中你请我喝奶茶,我是第一次喝这样软糯黏糊的东西,但还算不错。”

“那后来怎么不自己去喝?”南橙枝随意问。

徐宁桁的回答也看似无意:“因为再看到那些奶茶,都觉得少了些什么,就没有想喝的念头了。”

南橙枝眼皮轻轻地颤动了下,她笑着,没再说什么,鼻尖除了食物的香气,就剩下他身上衣服阳光晒过的暖暖味道。

他在说他这个年做的事情:“傅家祭祖,徐家也在祭祖,我不讨厌仪式,就是过着年却吃了两天的斋饭,那个师傅的厨艺不错,但毕竟是素食,还挺寡淡的,家里人太多,主事的也不是我,初五一到,我就回实验室了。”

“这可以算劳模吗?”

办公室里开着灯,灯光映得他面孔轮廓深邃,不管什么时候,徐宁桁好像都是简单的白衣黑裤干净模样,他最适合的地方是校园和实验室,教授或是科学家,他不疾不徐地笑:“我是为了躲避家里的人情往来。”

南橙枝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的器皿。

徐宁桁问道:“你当时组互助小组,你为什么没写我名字?”

南橙枝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高中时,她数学科目的确相对薄弱,有时候解不出最后一道大题,徐宁桁看见了,便会主动教她,她那时觉得这人应该挺喜欢当老师的,她要是做对了,他还会像幼儿园老师那样给个奖励,送她一瓶草莓牛奶。

后来,班主任想让班上同学组对子,互相进步学习,为了调查同学们的想法,让每个人写下自己想要组队的人名,大家都交完了之后,班主任气到头发冒烟:“看看看,差不多全部女生都写了徐宁桁的名字,他就一个,还能分裂吗?我这是让你们写互帮互助对象,不是让你们写暗恋对象!就南橙枝一人没写他!”

但老师没说的是,她谁也没写,因为她怕写了也没人会选她,又何必写出来去让自己难受。

南橙枝只笑:“徐天才,选你的人那么多,不差我一个。”

徐宁桁说:“就知道,你又要这么说。”他现在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抿了抿唇角,“你和傅则北要结婚了吗?”

“你听到的消息应该是订婚吧?”

“嗯。”徐宁桁嘴角微动,好在是订婚,订婚而已,结婚了都能离婚,又何况只是订婚,他得感谢现代社会的文明进展和观念改变。

南橙枝淡淡道:“为了孩子,为了年少的爱情。”



徐宁桁仍旧唇角带笑,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他想给她介绍他的研究项目,便站了起来,恰好此时,办公室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个外国面孔的老头,见到南橙枝,显然有些惊讶,他跟徐宁桁的对话说的不是英文,而是南橙枝听不懂的小语种。

徐宁桁很快回复,南橙枝觉得还挺好听的,是那种冰冷中的温柔。

两人对话完了之后,外国老头忽然切换了英文,对南橙枝道:“欢迎你,桁说你是他的女朋友。”

徐宁桁很无奈,那老头又笑了:“只是个玩笑,桁说你是他的追求对象。”

南橙枝也笑:“我已经有个女儿了。”

老头笑:“真爱至上,就算你有丈夫。”他又跟徐宁桁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徐宁桁轻声叹气:“这是我老师,他比较爱开玩笑,也比较浪漫,他之前找了个小女友,还连着包场了多家剧院,为了给小女友过生日。”

“20多岁的吗?”南橙枝问。

“50多岁,跟他有十多岁的差距。”

那的确是小女友了。

吃完之后,徐宁桁送南橙枝回家,他坐在车里,看着南橙枝的背影走进大楼里,他仰头看着门口的那盏路灯,光线氤氲而开,昏黄而温暖,像月亮,他拿出手机,拍了张,发了个隐晦的朋友圈。

谁说只有少女怀春,男人也一样呐。

当然傅则北也看得懂这是他家楼下。

徐宁桁不喜欢傅则北,傅则北自然也不会喜欢他。

但两人有彼此的各种联系方式,也能看得到彼此的动态。

两人都算很少发朋友圈的人,工作学习繁忙,没什么时间发,同样的,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发的。

徐宁桁一发,就有不少人点赞评论。

“这不是我们徐天才吗,徐博士,你这发的月亮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你要转行研究登月了么?”

“可能宁少发的朋友圈都需要研究生学历才看得懂,没有本科都不许评论。”

“别想太多了,宁少是告诉大家,他在这个公馆买房了。”

“想晒买房,怎么不晒大平层高层海景、城市夜景呢,发个月亮也太低调了吧。”

傅则北沉着脸,漆黑的瞳孔里怒意浮沉,他下颚线紧紧地绷着,眯眼盯着那条朋友圈许久,他在想,徐宁桁是不是又去找南橙枝了,南橙枝有没有跟他见面,又做了什么?

他没多想,就给她打了电话,没人接。

他这时候才突然想起,他没留南橙枝那边的张婶和另一个阿姨的电话,现在想找人也找不到,他去问了助理:“上次有个小女孩给我打的电话,还有记录么?”

说的就是小惊蛰。

助理记得那个小孩,自然也留了个心眼,备份了那个电话,很快就找出来。

傅则北给小惊蛰打了个电话,她刚洗完澡,擦了香香,沐浴乳和护肤霜的味道都是甘蓝柚子香气,淡淡的,却又不腻人。

她坐在床头,手上捧着一本有声读物,是上次“粑粑”给她买的,她想听哪里,就点哪里,还会给她讲故事。

张婶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哄道:“咱们该睡觉了,小惊蛰。”

小惊蛰睁着黑白分明的水眸,小小声地说:“我要等南姐姐,我今天还没有跟她说话噢。”

张婶看得心里柔成一滩水,小孩子有没有得到爱真是太明显了,小惊蛰之前跟着她在乡下生活,每天就是怯生生的,很胆小,被吓到就会忍不住哭,也不怎么爱说话,哪里像现在,突然就会说了好多话,样子就像个真正的小公主。

张婶忍不住想试探:“小惊蛰,上次你跟南姐姐去那个叔叔的家里,有没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呀?”她是想知道,为什么都到现在这样了,傅家还是没给小惊蛰换户口、改名,也没让她改口,她现在依旧喊自己的妈妈叫姐姐,多混乱呀。



小惊蛰眨眨眼睛:“阿婆,没有人跟我说什么呀。”她躺了下来,翻了个身,撒娇,“阿婆,挠背背。”

张婶在心里无声叹气,乖乖给她摸背,老一辈的人就算没读书,也知道她这样睡前一定要挠背背,也是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表现。

当初户口是南橙枝找人帮忙的,挂在了张婶儿子的名下,所以,她现在的大名还姓陈。

张婶念叨:“你还笑这么开心呐,知不知道现在改户口很麻烦,再不改,上了小学,你就要一辈子姓陈啦。”

小惊蛰被挠得一直咯吱笑:“我叫小惊蛰。”

然后,她就听到她的手表有铃声响起,有人给她打电话了,她很快就爬了起来,在床上小跑着去另一边的床头,拿起手表。

她声音奶呼呼的:“喂喂喂,我是小惊蛰,你是谁呀?”她以为是黎姐姐或者一喃姐姐,结果却听到了一道淡淡的男声:“小惊蛰,我是傅叔叔。”

小惊蛰的热情没了,她“哦”了一声,听到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她就想起了之前的委屈,傅叔叔不喜欢她,让别人接她电话,还不理她了,她才不要喜欢他。

傅则北:“你在做什么呢?”

“睡觉。”她是个有礼貌的小朋友,老师说对长辈要有礼貌。

“南姐姐呢?”

小惊蛰听到就更失望了,她就知道傅叔叔真的不喜欢她,虽然她也很喜欢南姐姐:“洗澡澡。”

傅则北轻笑:“这样啊,那你睡觉吧,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明天叔叔买给你?”

这是他从傅冠辰身上学来的,想要补偿孩子的时候,就给孩子送点有价值的礼物。

虽说道理没错,爱一个人,就会给那人买东西,送礼物,但他没用心地想,他面对的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她对钱和物品的贵重没有概念,她想要的只是最初最简单的关怀和陪伴。

“不要,谢谢叔叔。”小惊蛰挂断了电话。

她现在不想当好孩子了,问张婶:“阿婆,我不要他给我打电话,怎么办?”

张婶对电子产品也不了解,很茫然:“要不你问问南姐姐?”

南橙枝从浴室出来,就见到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傅则北打了几个电话,她刚想放下,电话又进来了。

傅则北声音凉凉:“南橙枝,今天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南橙枝语气更凉:“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

他原本想提起徐宁桁的,但又想到小惊蛰刚刚的声音,那种火气就压了下去,只是胸口还是有些发闷,郁气难消,他不喜欢这两人见面,会让他觉得他在盗取别人的东西。

但明明是南橙枝自己贴上来的,他给过她很多次选择的机会。

他淡淡开口:“明天你请个假,我们去给小惊蛰换名字和户口。”

这天晚上,大家又刷到了另外一个朋友圈,也是几乎不发朋友圈星人,傅则北。

他发了一张小女孩的背影,她穿着毛绒绒的衣服,穿着蓝色的防护服,小心翼翼地靠近着熊猫,不知道她和小熊猫相比,谁更可爱。

“是传说中的小公主?”

“还真的有啊?”

“真可爱。”

温岁正在舞蹈室练习,听到有人在议论,便停下了跳舞,快步走了过去:“什么照片?”

有人把手机给她,又安慰道:“别担心,这种怀了孕才要订婚的,没人会羡慕的,名不正言不顺。”

温岁脸上笑着:“是没什么,反正我要跳舞,不想生孩子,有人免费帮我生多好呀。”

我还能像她妈妈一样,教训她女儿。



第二天,两人去了傅家户口所在区的派出所办事。

南橙枝带着小惊蛰去了,因为她的户口也在这,南家也属于这一带,自然也属于这个派出所管。

傅则北停好车子,下了车,把小惊蛰抱了过来,淡淡地问:“你今天怎么同意了?”

“同意什么?”南橙枝看了他一眼,没跟他抢小惊蛰。

“同意给小惊蛰改姓。”

南橙枝弯了弯唇角,眸色顾盼生辉:“本来就同意呀,她现在跟着张婶的儿子姓。”

傅则北听到这句话眉头拧着,折痕深深,有些讥讽:“不愧是你,别的不行,旁门左道倒是很会。”

南橙枝睫毛颤了颤,扯了下唇角。

“哪个那么小的女孩会像你一样,考虑得那么完善,又是隐瞒了记录,又是把小孩落户在了别人的名下,如果不是南阳暴露,你还能隐瞒多久?”傅则北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南橙枝也道:“的确是这样,也没哪个男的像你这样,冷酷无情,还不知反省。”

傅则北问:“她大名叫什么?”

“怀瑾。”

“怀瑾握瑜。”傅则北淡声。

南橙枝瞥了他一眼:“不用装的你很有文化。”

“我现在学历是比你高,我还跳级过,小南律师。”他似有若无地扯了下唇角,“当然,现在学历最低的是你,小惊蛰,幼儿园文凭都没有。”

南橙枝沉默地瞥了他一眼:“跟一个三岁小孩比学历,你还挺自信的。”

他垂了垂眼皮:“她是惊蛰出生的么?”

“嗯。”南橙枝回答,“你等一下。”

傅则北脚步顿住,回头看她,神色淡漠。

“我们先说清楚,不要在里面吵架,小惊蛰的名字今天会改,她的户口也要跟着我落,姓氏一样要跟着我,顾怀瑾。”

傅则北听到她这话,眉间闪过了一丝荒唐:“南橙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南橙枝语气淡然:“我很清楚,我也想明白了。”

他抿直了唇线,声音冰凉:“顾?南阳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是心里有他?连你的孩子都要跟着他姓,他还真是没有白生你这个女儿。”

南橙枝深呼吸:“跟南阳有什么关系,她是我生的女儿,她的姓氏只跟我有关,跟南阳毫无关系。”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姓氏是从哪里来的?”

“反正小惊蛰的名字就叫顾怀瑾,如果不同意,我们就下次再来,我一个人也可以给她改名改户口。”南橙枝其实早就做齐全了材料,她很早就做了跟小惊蛰的亲子鉴定,又去公证处办了国内外的双认证,证明她和小惊蛰之间是母女关系,她们俩的护照也都办好了。

傅则北眸色冷淡:“她姓顾,那她就不是傅家人,傅家就是非常看重姓氏的,堂姑她们嫁了出去,生的小孩都无法享受傅家给子孙的庇护,他们就是认为这是外姓人。”他很冷静地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讲清楚,“如果你只是为了跟我赌气,却要拿小惊蛰的姓氏去做文章,你会害她损失很多利益的。”

南橙枝想得很清楚了,她之前想把小惊蛰留在傅家,但她现在不敢赌傅则北的人品和浅薄的父爱了,更不会相信夏云初会基于血缘关系去爱小惊蛰,还有那个心里有问题的温岁。

“小惊蛰她不在乎这些。”

“你问过她么?你就能代表她回答?”傅则北眉眼寒冰浮沉,“她不跟着我姓傅,你有没有考虑过她会遭受多少非议,说傅家不要她,说我不爱她,说她不被父系承认,她拿不到傅家的东西,这些流言会一直伴随着她的成长。”

南橙枝觉得可笑,她轻轻地勾唇:“我姓顾,温岁姓温,影响别人对我非议么?真的只是因为姓氏么?别人会觉得南阳让我跟着他姓,就代表他承认我,他爱我么?”

她倒也不气,只是陈述:“如果跟着姓,就代表着爱,那女人呢,千百年来女人基本都没有孩子跟着自己姓的权利,影响女人爱她小孩了么?轮到男人了,就是姓氏代表爱?”



那天之后,傅则北很多天都没再来找南橙枝,但是,南橙枝倒是又听到了许多他和温岁之间的甜蜜事。

这天,暮色四临,“暮色”的包厢里。

南橙枝扶着被灌醉、几乎失去知觉的黎白,她接到黎白的求救电话,就赶了过来,也是她冲动了,现在两个女孩在这个狼窝里,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脱身。

她不知道黎白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是学舞蹈的,原本打算毕业就和男友结婚当富太太的,近几天改变想法了,要去工作,今晚就是圈内人引荐她来的,只是这群人不太干净。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做投资的,大部分有妻有女,却在外面利用各种娱乐圈机会找年轻貌美的女孩。

南橙枝对他们笑:“不好意思,黎黎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那些人怎么可能放她们走,见南橙枝生得好,匆忙赶过来不施粉黛,却干净又妩媚,皮肤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还有她穿在里面的针织裙,足以见得她的身材该有多让人心动。

“来都来了,走什么?”

“她喝醉了,这不是还有你么?我这还有个角色,或者,你也想参加选秀?”

还有人调笑:“变态啊,等会傅总要来,他说不定会喜欢。”

“他哪里喜欢这种美艳的,他喜欢的不都是那个舞台跳舞的仙女儿么?”

南橙枝胸口跳快了一拍,该不会说的是傅则北吧?

她走神间,身旁的中年男忽地将她搂进了怀中,而包厢门也被人打开了,她只瞥了眼那个走进来的高大冷淡的身影,手心就凉了下来。

冷冽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南橙枝的身上,如有实质。

“傅总,可算是等到你了,没有你的投资意见,我们都不敢轻易决定。”

“看看你喜欢哪个?”

傅则北一直没说话,但人精早就注意到,他多看了南橙枝几眼,便立马将南橙枝推给了他,还暧昧道:“傅总,这可是买一送一,无论你喜欢那个喝醉的,还是喜欢不醉的……”

傅则北薄唇轻扬,没有拒绝。

那人又推了南橙枝一把:“没点眼力见,赶紧讨好傅总。”

南橙枝没稳住,直接扑进了傅则北的怀中,他漫不经心地低头觑她,眼底寒霜浮沉,偏偏嘴角含笑,冰凉的手指把玩了下她的头发,低下头:“几天没去找你,就急着找下家了?”

她抿唇不语。

他哑声低笑:“这里有你看得上的么?不挑食,谁都能跟?”见她还是不吭声,他倒是气笑:“贱不贱?脏不脏?”

她知道现在只能靠他离开,只在心里骂他,他倒是比她脏多了,漂白水都洗不干净。

傅则北在众投资人色气的目光中,带了两个女人离开。

这一晚回去,傅则北跟疯了一样,他开着花洒,看着水流从她的头顶哗啦啦地淋下,她眼泪被渗了出来,泪汪汪的,眼尾通红,他笑了声:“他刚刚碰你哪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粗粝的手指用力摩擦她的脸。

她皮肤本就娇嫩,火辣辣的疼。

“你有病是吧?”她不知道是疼的眼泪,还是什么,傅则北就没对她温柔过。

“我再问一遍……”

她疼:“那我亲过徐宁桁,你是不是要把我嘴割了?”



傅则北当然没割掉她的嘴,只是跟疯狗一样,把她的嘴巴咬破了,猩红的血液渗透了出来,铁锈的腥气,又疼又难堪。

他脸色沉沉,凌厉的眉眼逆着光,表情晦暗不明,还故意把花洒的水流开大,见她狼狈地咳嗽,全身湿透,他反倒吊儿郎当地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摸过她的唇角,像是温柔:“柚柚,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我留下你,碰一下就跟贞洁烈女一样,你看看你值得我付出的价么?”

他抿着唇,大概察觉自己情绪失控,攥紧了手指。

南橙枝用力地呼吸,眼眶滚烫,他说的没错,的确是她自甘堕落,拿四年青春换钱。

傅则北没什么心情了,把浴室留给了南橙枝,他出去就遇到了在客厅里的黎白,她吃了醒酒药,现在倒是精神了。

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黎白犹豫了半天,还是软声开口:“傅则北,柚柚是喜欢你的,你对她好一点吧,还有小惊蛰……”

傅则北脚步顿了下,直接离开了。

南橙枝洗完澡出来,黎白看着她欲言又止:“所以,傅则北真的是爱温岁不得已么?”

南橙枝很轻地笑了下:“他只爱他自己。”

黎白叹气,又听到南橙枝道:“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就算人人都说,温岁是他心上的白月光,他对她也好到极致,但这么多年,你见过他身边少过贴上来的女人么?玩世不恭、放荡不羁……”

她说着,垂下了眼眸,她眼睛被水冲得刺疼,视线又忽地模糊,再说话就有点哽咽了:“黎黎,我好累。”

黎白抱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你还有我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你都要出国跟他分开了,最后一段时间就想点好的吧。”

黎白努力地想他的好:“他虽然又渣又贱,但你也在他的帮助下,顺利毕业,还拿到钱了,他性格不健全扭曲,脾气坏,但是也救过你好几次,我们高三那次,他不还因为你受了重伤……”

“最重要的是,柚柚你喜欢他,玩他四年,还从他这边拿到好处了,这么一想亏的人是他诶!”

南橙枝睫毛轻颤,湿发一直往下滴水。

黎白也有心事,她装得轻松:“往好点想,傅则北好歹自己做措施,不是那种让女人吃药的畜生,不像大哥……”

她及时收住话头。

南橙枝抬头看她,平静道:“我上次看到了,你和穆靳屿……”

黎白垂眸:“他现在是我上司,靳成不想让我去外面工作,所以找他大哥给我安排了个秘书工作,我想辞职的,想去剧组找机会,没想到今晚……”

她眼神失落了几分:“还有,靳成他前女友回来找他了,他背叛我了。”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黎白也不知道:“靳成说过,大哥交过很多女朋友,他现在也有那种伴侣,还是不婚主义者。”

她骂了句渣男们,又道:“靳成上次让我住的房子,原来是大哥的,大哥不知道住的人是我,我泡澡睡着了,他进来了,还有一次,我跟靳成……大哥打电话,靳成接了,大哥都听到了……所以大哥跟我不清不楚。”

南橙枝第二天就见到传言中的穆靳屿了,他来接黎白。

他和傅则北一样,都是南城出了名的女人梦中情人,出身衿贵,英俊多金,气质凛然,他穿着黑色的呢大衣,站在车子旁,轮廓深邃但不苟言笑,倒是如这凛冽寒冬一般,他看了眼黎白,眉头不动声色地拧了下:“想去拍戏,为什么不跟我说?”

黎白有些怕他,只怯怯地喊了声:“大哥。”

他抿唇,气笑,笑意从喉间溢出,冠冕堂皇:“都跟靳成叫我大哥了,怎么能照顾不好你?”

黎白脸色不自然。

穆靳屿倒是丝毫不避讳,还跟南橙枝点了下头,仿佛他接走的不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

南橙枝在明迪律所实习的事情,温岁才知道,她回国办巡回舞蹈演出,名气和热度都有了,但是却多了不少来自名家的负面评论,批评她跳舞没有感情没有天赋,甚至连技巧都泛善可陈。

她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再听说南橙枝进了法律圈的知名律所,她先是怀疑,然后又是妒意横生。

她想到了自己去世的母亲,想到了住进她家里的后妈许茵,想到了能轻易得到那么多人关注和关爱的南橙枝。



她掐紧了手指,她想,南橙枝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过上好日子?

为什么她当初不跟那个孩子一起去死?她就应该滚回乡下去嫁人。

*

南橙枝最近一直在跑项目现场,除了这些之外,她有时间就要负责写合伙人让她写的关于股票发行的律师准则文章,她已经连着一周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感觉都快猝死了。

中午,她和项目组合作方的同事一起吃饭,才走出大楼,忽然就冲出来了一个女人,猝不及防地就朝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她原本就疲倦虚弱,这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地上,她额头猛地撞上了一旁的花盆尖角,疼得钻心,她眼前一阵模糊,渐渐多了血红的影子,有什么顺着额头滑落。

周围的人都被吓到了。

那个女人冲着南橙枝骂道:“不要脸的第三者,专门勾引别人的男人,下贱,这个律师工作也是找男人给你帮忙的,是吧?”

她边说边甩落了一大堆的照片,砸在南橙枝的脸上。

那些照片不堪入目,应该都是网络上下载的,却偏偏把脸都换成了南橙枝。

其他公司的人也都停下来了,所有人都盯着南橙枝,窃窃私语。

“打小三,这人还是律所的律师啊?”

“这种女人也太不要脸了。”

“打得好!没想到连律师工作都是走后门的。”

南橙枝疼得颤抖,她用手摸了下额头,触目惊心的鲜血,她眼前眩晕,喉咙干呕,视线越来越模糊,似乎看到一个高大冷淡的身影朝她跑来。

她觉得真可笑。

小时候她因为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在村里被其他孩子砸破了头,高中时,温岁自己摔下楼梯,她却因此被许茵打了一巴掌,又被温岁的舅舅推下了楼梯,摔破头。

现在,她以为她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人,是个律师了,这一巴掌,这额头上的血,又让她意识到,其实一切都没变,她还是那个孤独的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南橙枝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病房苍白的灯光刺眼,她额角刺痛,手上还挂着点滴,再见到这病房的人,她很轻地抿了下唇,跟当年像极了。

傅则北不在,但她知道,送她来医院的人就是他。

一路上,他的语气都是冷淡又不耐烦的,带着浓郁的讥讽,冷淡到几乎没有温度:“南橙枝,别睡,在律所大楼都能流这么多血,你不是会推人又会打巴掌么,躲不开么?”

她说不出话,眼泪却一直从眼角溢出,疼得颤抖。

记忆中的最后,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替她擦去了眼泪,她落入了男人略显坚硬的灼热怀中。

傅夫人也在病房中,她见南橙枝醒了,站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讽刺道:“这不是醒了么?装晕骗人,她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还让则北对岁岁发火了。”

她的私人助理韩姨也淡淡道:“从小就心机深,不检点,不自爱,不然也不会被人冲到律所骂小三。”

“这工作肯定是则北给她安排的。”傅夫人嫌恶的目光略过她,“你抢了则北,不也没本事留住男人?不说他还有岁岁,外面的女人就一堆吧。”

韩姨应和:“这不是又用到苦肉计了么?则北就当她是个暖床的,照顾他的保姆,夫人,你可要小心她跟她妈学,用计怀上孩子。”

南橙枝抿着唇,睫毛轻颤,装作没听到,她现在的身体素质也不允许她做什么。

正巧,傅则北进来了。

傅夫人根本不觉得他儿子会对南橙枝上心,语气轻蔑:“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妹就是这样,跟了则北,还这么寒酸,傅家保姆都穿得比你得体。”

傅则北走到了病床边,扶起了南橙枝,要给她喂点水,她却忽然抱住了他,柔软的身体陷在他的胸前,眼泪无声地落下,透过他的衬衫渗到了他的胸膛上,偶尔有一两声小动物一样细微的啜泣声。

他垂下眼眸,原本是想推开她的,他眉眼冷淡,眼中的情绪意味不明,任由她抱着。

傅夫人见这狐狸精样就来气:“则北来了就做戏,这种歹毒女人……”

傅则北抬起眼,冷淡地扫向了她,不耐道:“妈,可以了。”

傅夫人一怔,不是说,则北厌恶这个女人么?

南橙枝泪眼模糊,紧紧地咬着下唇,额头的疼不及心底的痛,那年温岁的舅舅推她下楼,她孤立无援,温家给她三个选择,送回老家种地,不能再读书,或者选择一家精神病院度完余生,或者随便嫁个农村老光棍,但没等她选择,她就已经在精神病医生那了。

她不服软,她的未来就都没有了。

现在也一样。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了头,目光一寸寸地逡巡过他的五官,鼻高唇薄,英俊如斯,最后停留在他漆黑如深潭的瞳仁里。



南橙枝只住院了一天,就出院了,就算她住院期间,工作群里的消息也不断,邮箱里密密麻麻的红点,等待她处理,她需要工作。

傅则北这几天一直住在她的公寓,多是住在另一间卧室里,他绝口不提怎么处理温岁,只是说到那个闹事的中年女人,已经被警察抓了,照片是p的,等侦查结束就会起诉那人,也会公开跟她道歉。

他好像觉得这样就是给她的交待了,半梦半醒间,她蜷缩在床上,而他从身后抱着她,姿态亲密却心神疏离,窗外是深夜南城偶尔的警笛声,遮光窗帘没有拉紧,她盯着地面上的那缕凉凉月光。

他知道她还没睡,淡声道:“明天我会去接你。”

他大概觉得这就是他的让步和施舍,只要他露面了,默认他是她男朋友,那就不会有人再信她是被老富商养着的三儿。

南橙枝很轻地扯了下唇,转过身却抱住他:“则北哥哥。”

她这个称呼一出,傅则北的身子就绷紧了些许。

明明屋内暖气充足,但她的手指却有些冰凉,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如同蛇吐信子,带着致命的引诱。

她很少服软,因为天生倔骨,可是一旦服软。

“你要告诉他们,我是你的谁?”

傅则北黑眸在黑暗中,淡淡地盯着她的发旋,他有千百种回答,每一种回答都会刺得她满身鲜血,卑微到底。

但他只说:“知道了。”

*

很多时候,南橙枝并不想跟温岁对线,因为许茵她常常觉得自己在温岁面前是低人一等的,但从小到大,温岁却一直不肯放过她,诬陷她偷东西,不让她参加考试,把她关在学校厕所,给她下药,现在又让人毁她事业。

南橙枝盯着手机里刚收到的一条短信:“我会抢走你拥有的所有东西,因为你不配过好日子。”

她回:“温岁,如果你说的是男人,那随你便。”

温岁说:“南橙枝,你在骄傲什么?”

南橙枝的确不明白温岁,如果她是温岁,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她绝不会这样浪费人生。

温岁又发了条消息:“如果你不在了该多好,爸爸和则北只会喜欢我。”

南橙枝冷笑:“就算没有我,你爸爸也会有别的孩子,傅则北一样会花心。”她到底还是气了,“只有这两人么,温岁,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舞蹈老师,你的数学老师都夸过我有天赋。”

她说完就拉黑了这个手机号,全然不顾那头的温岁会如何竭嘶底里地发疯。

律所的秘书姐姐过来喊南橙枝,笑容暧昧:“橙枝,有个帅哥来了,说是你的男朋友。”

赵澄律师搂住南橙枝的脖子,笑道:“秘书姐姐,我们路美人如此漂亮,今天就有五个男人说是她男朋友了吧,你看看她桌子上的鲜花,多少外国客户送的,这第六个男人,真的是她男朋友么,嗯?”

貌美者天生得宠,而最性感的器官又是大脑,当兼具两者,对男人来说,就是杀伤性武器,何况律所对接的大多是外国企业,客户更加自由开放,前几天的事情又显然是个乌龙。

南橙枝不解释,都有人上赶着心疼。

赵澄话音落下,手上提着个蛋糕的傅则北就进来了,神情冷淡,眼眸却如寒潭。

傅则北很轻地笑了下:“第六个男朋友?”

赵澄抬头一看,连忙打招呼:“傅总。”

南橙枝知道是玩笑话,就没想解释,就先下班了,谁知道,电梯门一打开,站在里面的是楼上会计所的人,一个男的见到南橙枝眼睛一亮,打了招呼:“南律师。”他一转眸,注意到了站在南橙枝身边的高大身影。

“南律师,这是……”



傅则北眉梢轻抬,筋络起伏的手就扶在南橙枝的右腰处,他抿着薄唇,没说话,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一下,把她搂得更紧。

南橙枝眼皮掀起,淡淡一笑:“这是我的……”她语气一顿,“男人。”

然后,她就察觉到他故意捏了下她腰间的嫩肉,以示他的不满。

进了电梯后,她被搂在了他的怀中,抬眸就是他线条凌厉的下颔线,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低头凉凉地扫了她一眼。

等两人走出大厦后,知道前几天那事的人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南律师男朋友是青年才俊,富三代,怎么可能去跟老男人?”

“长得美真惨,莫名其妙挨了那巴掌,还额头受伤。”

“听说那个动手的富太太都被拘留了,打巴掌是故意伤害,公开场合是寻衅滋事,p图骂人是诽谤,然后还要承担侵害名誉权的民事赔偿,就算南律师不做诉讼,也得罪不起。”

“那她都敢告诽谤罪了,看来图片真的是p的。”

这也是南橙枝目前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了。

傅则北只是报警抓了那个女人,却根本没想过众口铄金,她必须要以诽谤罪起诉而非普通的民事侵权才能自证清白,但她动不了温岁。

南橙枝在车上就吃起了他订的草莓蛋糕,心情好,便也在红灯的时候,喂他几口,他先是嫌弃她吃过的勺子,等她不给他吃的时候,又侧眸瞥她,慢条斯理学着她刚刚的口气,凉凉道:“这是你……男人买的蛋糕。”

真记仇。

恰好车子已经停在了地下停车场,解开安全带,她想把勺子铲进他嘴里,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他就眸色一沉,将她拉入了怀中,直直地吻了下去,几乎要将她拆分入腹。

她推了推他:“蛋糕。”

他却恶劣回:“嗯,好吃。”说的是她嘴里的。

等两人进了公寓,外面夜幕四垂,公寓里依旧暗沉沉的,保姆带着小惊蛰出去上舞蹈课了,还没回来。

也没人开灯,就像过往的千千万万次那样,躺倒在沙发上,覆盖交叠。

窗帘漏进来的微弱之光,隐匿他的轮廓,却能照见他眼底欲来的风暴,黑夜能无限地放大感官的敏感度,他呼吸炙热濡湿,手却寒凉,将她的胸衣往上推,将她的呜咽吞噬在唇齿间,吻意绵长。

长达四年的耳鬓厮磨,彼此沉沦,她抱着他的时候在想,贪图享乐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在此时此刻,没有道德束缚,没有廉耻之心,没有未来忧患,她只需要跟着他的节奏,享受造物主赋予人的身体欢愉。

她隐约听到入户电梯的声音,推了下他的肩膀:“有人。”好在她快速地拉下裙子,整理了下。

没两秒,灯打开,电梯门打开,盛怒中的温岁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旖旎,她仿佛被人背叛,眼睛通红,神情震惊:“你跟她同居在这里?”

电梯又被人按走,再次打开的时候,站在里面的是保姆和小惊蛰,小惊蛰穿着白色的舞蹈裙,裹着羽绒服,开心地朝南橙枝跑了过去。

温岁声音倏地尖锐:“南橙枝,你当年生下了那个孩子?”

整个客厅都是安静的,静得让人心慌,外面的汽笛声突兀明显,这是城市深谷里的噪音。

南橙枝站着,一动不动,垂在身侧的手指掐紧了又松开,她从小到大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早已经习惯如何伪装成面上的波澜不惊,尽管她心脏沉沉地跳动着,手指冰凉,后背一身的冷汗。

傅则北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听到了这个问题,冷冷地看向了南橙枝,视线凌厉,却不说话,叫人猜不出他想干什么。

温岁深呼吸,胸口起伏,她瞳孔瑟缩:“你真贱,你怎么这么贱,你怎么敢的?你才几岁,你就这样下贱,你怎么敢生小孩的?爷爷不是带你去做手术了吗?”

南橙枝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小惊蛰就先被吓哭了,她本来胆子就不大,性格乖巧内向,好不容易才养起了点勇气,就被紧张的气氛和温岁的嗓门吓哭了。

她哭泣的时候,也只是红了眼圈,浓密的睫毛湿了些许,眼睛湿漉漉的,一眨眼,泪水就顺着眼角滑落,小嘴抿着,委屈得让人心疼,她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南橙枝的腿,然后偷偷地用手背抹了下眼角。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特殊,很少见到爸爸妈妈,张奶奶会养她,但是南姐姐会来看她,给她买好多东西,张奶奶让她要跟南姐姐亲亲,因为是南姐姐给钱养的她,她还问过张奶奶,她妈妈是不是南姐姐,但是张奶奶说不是。

她不敢哭出声,怕惹人烦,她不要被讨厌,不要被赶走。

南橙枝低下头,看到她瑟缩害怕的模样,心里一软,她俯身抱起了小惊蛰。

小惊蛰埋头在她的颈窝里,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

南橙枝声音很温柔:“怎么了?吓到了吗?别怕。”她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小惊蛰的后背,动作生疏且别扭。

小惊蛰小小地抽泣了下:“没有。”

温岁被眼前的这一幕刺眼到,她笑意讥讽:“南橙枝,你真的跟你母亲一样不要脸,想靠孩子上位,靠孩子留住男人,结果,你们的命运一样,都生不出儿子,没有儿子,有什么用。”

明明灯光并不苍白明亮,却将她脸上的狰狞都照得一清二楚:“不,你比你母亲还恶心,至少她知道自己的自私自利,从不表演母爱,而你呢,却在这边演什么?”

南橙枝睫毛轻颤,抿了抿唇,没理温岁,抱着小惊蛰进屋。

保姆也不敢说话,连忙跟了进去。

南橙枝进了小惊蛰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脱掉了鞋子,笑了笑:“跳舞开心吗?”

“嗯。”

南橙枝又道:“你先跟阿姨去洗澡澡,乖乖睡觉,等会我进来陪你。”

在她转身的时候,一只小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声音软乎乎的:“不要出去,她会骂人。”

南橙枝很轻地笑了下,深呼吸:“不怕,我去赶走她。”

等她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脑海中也过了好多个解释和说法,她相信自己。

但客厅什么人都没有了,傅则北和温岁都不在了。



我不要孩子我不要孩子

傅则北不是个体贴耐心的情人。

南橙枝趴在他的肩头,抱着他,分神地想,和他在一起第四年……

只是她还没想到什么,她柔软的细腰忽然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声音偏哑:“分神,嗯?”

然后,他就听到女人小小的一声“嗯”,带点暧昧可爱的娇气。

他眸色黑得吓人,大约是报复,男人的大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了下去,带着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力道。

窗外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南橙枝气得故意在他的背上抓了几道痕迹,夜色中,无数烟花绚烂地升起又落下。

和往常一样,傅则北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去,英俊的脸上只余疏离和冷漠,他一般不过夜。

他的那群朋友正等着他去聚会,他的手机屏幕就亮在她面前,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看到圈里那些富二代对她的轻蔑——“假纯”、“心机恶毒”、“倒贴的玩物”、“跟她那个小姨一样,玩玩就算了。”

南橙枝作为小姨的拖油瓶,住进南家这么多年来,早就对这些话免疫了。

然后,她又看到傅则北的聊天界面又跳出来一个消息:“则北,我的演出顺利结束啦,你怎么还没来呀?”

是温岁。

南橙枝笑了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傅则北忽然开口道:“你也快毕业了,下次的法考会参加了吧?不要再弃考了,再堕落不自爱,没人能一直帮你。”

他语气淡漠,甚至有些淡淡的讥讽:“不是靠着美貌,就能一直无往而不胜。”在他之前,他就见过她靠着美色引诱其他男人。

南橙枝睁开眼,一双漂亮的黑眸氤氲着雾气,水波流转,她皮肤很白,还透着点红晕,就这样不施粉黛地躺着看人,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她没内涵,配不上他,他们能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的皮囊。

真是个狗男人,抽身就高高在上地翻脸了,今天还是跨年夜。

“是,向岁姐姐学习。”南橙枝说。

傅则北黑眸沉了沉,眉眼里浮起不耐:“你也配提她?”

他说完,拿了手机就离开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南橙枝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躺了半天,还是恼,瞪着手机里傅则北的头像,给他发消息:“狗,狗男人,鸭king。”

她还给他发了个0.01元的红包,备注了“鸭钱”。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骂他了,他自然没有理她,那0.01元的红包还被他收了起来,就差回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了。

她气得直接发了张保存在手机里很多年的、已经模糊不清的验孕棒照片,说:“我怀孕了。”

傅则北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回复,然后,迟迟才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背景音略显嘈杂,应该是在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说话的声音反倒模糊不清了。

语音消息里,温岁在笑:“……怀孕了?”

傅则北的嗓音遥远,离话筒有些距离,似乎在忙别的事情,漫不经心且冷漠:“我不要。”

其他人也在笑:“学她小姨?想母凭子贵啊……”

南橙枝没再继续听下去,熄屏,她抿了抿唇,翻了个身,盯着床头灯氤氲出来的光晕,模糊又清晰,另一半被窝的温度慢慢地消失,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就像那次那样,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又很快移开。

窗外的烟花和欢呼依旧此起彼伏,衬托得卧室里格外寂静。

南橙枝轻轻地呼了口气,对自己道,新年快乐,已经通过法考的,未来南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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