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棠姜玄祁的其他类型小说《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姜玄祁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队伍再次动了起来,可北王府的侍从们却个个脸黑如墨,对花轿中那位娇滴滴的二少夫人颇为不喜。“侍卫长,你说皇城姑娘那么多,皇上怎么就挑了个这么作的嫁予二公子。”玄翼皱皱眉,没有言语,另一个侍卫低声接口,“依我看,青州迢迢,一路颠簸,路上有个水土不服什么的,也都乃情理之中。”言外之意,就是要林思棠死在半路上。玄翼从手下人口中听出浓浓杀意,警告的撇那人一眼,“主子那边不曾有决断,不可轻举妄动。”虽然他也很想那么做。众人只得无奈闭嘴,可脚程却是慢了不少,分明是存了心想让林思棠遭罪。玄翼也不催促,算是默认,毕竟往后还有大半个月的路要走,不能任林思棠作。“姑娘,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知秋气红了眼。都说了姑娘不舒服,要赶紧到下个驿站,可这些人,却晃...
《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姜玄祁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队伍再次动了起来,可北王府的侍从们却个个脸黑如墨,对花轿中那位娇滴滴的二少夫人颇为不喜。
“侍卫长,你说皇城姑娘那么多,皇上怎么就挑了个这么作的嫁予二公子。”
玄翼皱皱眉,没有言语,另一个侍卫低声接口,“依我看,青州迢迢,一路颠簸,路上有个水土不服什么的,也都乃情理之中。”
言外之意,就是要林思棠死在半路上。
玄翼从手下人口中听出浓浓杀意,警告的撇那人一眼,“主子那边不曾有决断,不可轻举妄动。”
虽然他也很想那么做。
众人只得无奈闭嘴,可脚程却是慢了不少,分明是存了心想让林思棠遭罪。
玄翼也不催促,算是默认,毕竟往后还有大半个月的路要走,不能任林思棠作。
“姑娘,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知秋气红了眼。
都说了姑娘不舒服,要赶紧到下个驿站,可这些人,却晃晃悠悠,浑身疼似的,走三步就歇一歇,不是如厕就是喝水。
林思棠靠在花轿里小憩,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
那些人本就是对此桩婚不满,如今,不过是因着皇上,与她之所为,而更为不满罢了,意料之中。
“这往后日子,该怎么过啊。”连一向稳重的知书,都惆怅了起来。
人生地不熟,又不为所有人喜欢,当如何生存。
林思棠笑笑,“事在人为,学会审时度势,再站对队形,日子就依旧畅快。”
今日一别,皇城山高水远,不可倚仗,而掌握她命运的,就只有青州北王府了。
“咦,姑娘不难受了,您好了?”知秋掀开车帘一角问。
林思棠已掀了盖头,满头珠翠,歪歪斜斜垂在车壁上,不时叮当作响,她人则闭着眼睛,听了知秋的问话,扯唇一笑,“我有些困,睡着了,自然就忘了难受了。”
知秋眨眨眼,“哦”了一声,姑娘做事都有缘由,别问,服从就对了。
前面众人磨磨唧唧,就等着那娇贵小姐忍不住发威呢,可等来等去,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愣是没有半点动静,连玄翼都不由纳闷。
“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若是有什么事,她丫鬟早就嚷嚷了。”
其余人也深以为然,“那她怎么还能忍得住,皇城那些只会玩乐享福的公子姑娘们,会吃的了这种苦?”
玄翼皱皱眉,“都闭嘴,加快进程,我过去看看。”
众人点头,恢复了之前脚程,玄翼则策马朝花轿奔去。
“姑娘,那呆木头来了。”知秋小声提醒。
林思棠闻言,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偏了偏头继续小憩。
知秋立时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拦在了车帘前,“玄翼侍卫,我家姑娘不舒服,小憩了,你有什么事,同奴婢说就成。”
玄翼勒停马儿,蹙了蹙眉,“二少夫人不舒服,我来看看可好些了?”
“呵。”知秋冷冷一笑,“是吗?”
明知姑娘不舒服,却故意放慢脚程,是看姑娘死没死还差不多!
玄翼也知做的太过明显,抿抿唇没有言语,看向了花轿,里面果然不再有呕吐声。
“二少夫人。”思索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您身子好些了吗?”
花轿静悄悄的,并没有回应,玄翼皱皱眉,又问了一句。
林思棠不耐的睁眼,伸手撩起了半边车帘,小脸一片清淡,“我一直都好好的。”
玄翼望着那张肌霜塞雪的容颜怔住,因林思棠容貌而有片刻失神,也因她那句话而呆滞。
“不懂?”林思棠挑挑眉。
玄翼反应过来,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都言富贵繁华养娇人,往日嗤之以鼻,今日一见,方知何意。
单是那柔美气韵与端庄贵气,就非青州女子可比。
如此,便是所谓世家贵女风范吧,他忽然觉得,主子也不是那么吃亏。
“喂,我家姑娘跟你说话呢。”知秋不快提醒。
玄翼这才回神,一回头,又见林思棠莹白玉手挑着车帘,正望着他,那么一瞬,慌的他连林思棠说了什么都忘了。
“二少夫人…方才说什么?”
林思棠嘴角扯了扯,干脆直言,“我说,我一直都好好的,没有不舒服。”
“那您方才…”
“装的。”林思棠淡淡接口。
玄翼闻言一惊,忙环顾四周,仿佛生怕被旁人听着。
“队伍里除了北王府的人就是我的人。”林思棠语气冷淡。
玄翼皱眉,声音压低了几分,“此桩婚,皇上极为看重,许会派人暗中跟着也不一定。”
林思棠闻言一笑,“是怕我被你们半路灭口吗?”
玄翼,“……”
心思被看穿,玄翼颇有些尴尬,木然的脸有丝丝龟裂。
林思棠,“我虽是闺阁女子,却不是傻子,知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
而如今,之所以坦白告诉玄翼,她欺君,亦是在表明她的立场。
“皇上派人传口谕予我,你们心中一定都在猜测,我是否同朝廷有所勾结,或是达成什么共识,带着某种任务,要对北王府不利,对吗?”
玄翼闻言皱皱眉,没有言语。
林思棠接着说,“一开始,你们对我也许只是不喜,可那大太监来后,你们对我,就从不喜变成了敌视,甚至想杀之后快,以绝后患。”
“唯恐我成为帝王手中的刀或眼,可对?”
玄翼策马跟着花轿旁,沉默片刻才倏然开口,“所以,方才的不舒服,都是装的?”
“对。”林思棠坦然承认,秀眸幽深,“我说了,我不是傻子。”
“今日一别,再无归期,皇城予我而言,只是前尘,而未来掌握我生死与命运的,只有北王府。”
“俗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家若有事,我身为人妻,受难首当其冲,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伙同朝廷对北王府不利,除非我活腻了。”
嫁妆一事,她就间接表明了立场,只是玄翼是个只会打仗的直肠子,不懂,所以,她只能明言。
玄翼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看向林思棠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
一个闺阁女子,竟有如此心机,连他们心思都揣摩如此透彻。
“口说无凭,毕竟林府还在皇城,且皇上单独寻你,说没有密令吩咐,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林思棠翻了翻白眼,若非顾及贵女形象,都要张口骂上一句蠢货了。
“有多少密令在皇城时说不得,而非要等至今日,你就没有想过,或许是皇上故意为之,意在挑唆我同北王府关系。”
“北王府应也知晓,原定成亲人选,并不是我,而是我那二妹妹,而我,本也是有婚约的。”
玄翼抿着唇没有接话,这事儿,北王府知晓。
“我同我那未婚夫,虽称不上情深几许,但还算对的上眼,姜家有权有势,姜玄祁亦是个朗朗君子。”
“如此美满姻缘,却因我父亲偏疼我那二妹妹,要我代嫁,而不得不舍弃,千里迢迢的远赴他乡,你以为,我是会恨林家,还是会为他们荣华富贵而涉险,坑害我自儿个的夫家?”
林思棠长篇大论说这些,是想表明立场,打消这些人对她的杀心,一路上也能少受些罪,可不想,玄翼的脑回路,根本非她可揣测。
“我家主子,比那什么姜玄祁,强上千倍不止!”
那表情,活像是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林思棠红杏出墙一般。
林思棠,“……”
她眼皮抽了抽,讥嘲点头,“是,你家主子天下第一好,是我捡着大便宜了。”
“只是方才的话,还劳你飞鸽传书予你主子知晓,我只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女子,还望各位枭雄能手下留情。”
玄翼此时,也有了几分动容,“您放心,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下都会事无巨细上报主子知晓。”
林思棠“嗯”了一声,甩下车帘继续小憩了,每同玄翼多扯一句,她就有些脑仁疼。
也不知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个如此出其不意的属下。
装病欺君,就算是她的投名状了。
北王府都乃重情重义之人,便是仍有疑虑,应也不会再对她下狠手了。
林思棠想的很好,可怎奈世事难料,从不在人掌控中。
“催妆?北王府派来的?”
知秋,“据说,那人一直都在皇城中的北王府,此次受命护送姑娘花轿去青州。”
林思棠合上册子,拧着眉没有言语。
“姑娘,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思棠淡淡说,“催妆是高门大户的规矩,可青州遥远,就算不来,府上也说不出什么,且…北王府对这桩婚事,怎么看,都不会满意。”
不满意,又如此重视,北王府究竟打的什么小九九?
“让知春打听着,其他不用理会。”
知秋应声退下。
可顾氏院中,却沸腾了一般,嗓音老高,脸色活似被人掐住了脖子般难看。
“什么?要十里红妆?”
“并非王府要十里红妆,堂堂北王府,自是不会看上贵府姑娘那点子嫁妆,而是为了北王府同太保府颜面周全所虑。”
青年男人拿着刀,语气平静无波。
“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吗。”顾氏青着脸嘟囔,十里红妆啊,那是公主郡主才有的排场啊。
“作为对府上姑娘的重视,成婚当日,花轿所过之处,万里空巷,红绸铺地。”
十里红妆,万里空巷,算是十分风光了。
只是林思棠风光大嫁,同她有何干系,凭什么要她出银子。
青年男人看顾氏脸色难看,半晌不言,再次开口,“我家公子也是为贵府着想,毕竟此婚,乃皇上所赐,备受瞩目,若是办的不隆重,岂不是辜负圣意?”
“而北王府上下,也会因此对府上姑娘更为敬重几分,夫人作为母亲,该十分乐意才是。”
顾氏眼皮子抽了抽,心中腹诽,北王府上下敬不敬林思棠,关她什么事,只要别要她银子就行。
她心思一转,抬手端起杯盏抿了一口,无奈一笑,“北王府意思,我都明白,只是…大姑娘非我所出,又是皇上赐婚,什么嫁妆,成亲事宜,我只能提提意见,做不得主。”
她故作为难,“不然,你去寻我家老爷商量,我是…实在难做啊!”
青年男人的冷脸却有一瞬破裂,还以为是顾氏推辞,“大姑娘非夫人所出?这是什么意思?”
据北王府消息,圣上所赐婚对象,乃是林太保同顾氏亲女,二姑娘林思月。
他不能问为什么突然从二姑娘换成了大姑娘,暴露了北王府于皇城有暗探,只能拐着弯试探。
顾氏叹口气,幽幽说,“阁下有所不知,大姑娘乃是原配夫人所出,是府上最尊贵的嫡女,我这个继室,地位亦望尘莫及。”
青年男人攥着刀的手发白,他从枫城急匆匆赶来,还不曾见城中暗探,根本不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朝廷,欺人太甚!
“既是夫人做不得主,那在下就明日再来,您同太保大人好生商议商议。”
他拱了拱手,不待顾氏接话转身就走。
他要快些给王府传信才行,若是驿站加急传递,明日一早,主子许能收着消息。
顾氏再一次要开口的推辞堵在喉间,看着青年男人突然步履匆匆离去,骂了句没规矩。
“果然是个兵鲁子。”
只是下一瞬,她又愁苦了起来,十里红妆啊,哪得多少银子啊,堂堂北王府,怎么开的了口要嫁妆。
“真是穷疯了。”顾氏碎碎念一句,开始思量如何能破此局。
……
“来要嫁妆的?”
春棠院,林思棠听了知秋禀报,很是诧异,秀眸一眨不眨。
催妆,顾名思义,是催促女方赶快准备嫁妆,莫误了迎娶佳期吉日,催女方出阁的意思。
怎么到了北王府,就直接要求上了,需知此为,在皇亲贵族中,是十分不体面的。
知秋呐呐点头,面容古怪,“是,还要求十里红妆,北王府作为回礼,会在成亲那日,万里空巷,红绸铺地,迎姑娘入府。”
“说是…”
“为了北王府同太保府颜面,以及圣上赐婚之殊荣。”知秋一时想不起来,林思棠淡淡接口。
“对,就是这个意思!”
“姑娘,北王府这事办的也太难看了,哪有上门要嫁妆的,还十里红妆,不是惹人笑话吗,不怪皇城里都言北王府个个兵鲁子,没半分规矩礼教。”
林思棠斜了知秋一眼,“北王府乃北凉恩人,不许口出恶言。”
知秋努着嘴垂头,答了句是。
“惹人笑话。”林思棠嘴角扬了扬,“不惹人笑话,怎么让皇上同太保府难堪呢。”
知秋一惊,“姑娘是说,北王府是故意这么做的,给皇上同府上添堵,以表达不满?”
“不满是肯定的。”林思棠不甚在意的说,若是她,她不关了青州大门都是客气了。
“可…他们就不怕皇上拿他们问罪吗?”
林思棠讥嘲一笑,侧头问,“何罪之有?”
“北王府愿意丢人现眼,日后流言蜚语,骂也骂北王府,咱们不过是被捎带上的。”
“况且…北王府不都是兵鲁子,直肠子吗?又常年在外,不懂规矩不是再正常不过,皇上总不能治人家一个孤陋寡闻,丢人现眼的罪吧?”
而且还是丢自家的脸!
知秋一想,气的直想跺脚,“他们早就算好了这点,可姑娘作为新娘子,不得被人笑死,若是府中拿的出十里红妆还好,拿不出,岂不是被人当猴瞧。”
林思棠无奈摊手,那能怎么办,谁让她不招待见呢。
屋中有片刻寂静,林思棠忽然想起了什么,“知秋,你方才是说,那个侍卫住在北王府?”
“哪个?”
“就今日催妆那个。”林思棠唇角笑意深深。
“对,那人是这么说来着。”
林思棠眯了眯眼,秀眸熠熠生辉,“那岂不是送上门的出头鸟,不用岂不可惜。”
“知秋,将笔墨取来。”
笔墨在书案上铺开,林思棠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十分漂亮,只是知秋看完信上所言,呆愣住了。
“姑娘,您……”
林思棠将墨迹吹干,塞进信封递给知秋,“莫问,你亲自走一趟北王府,交予那个侍卫手中。”
知秋闭上嘴,福了福身立即去办了。
姜玄祁还欲再说些什么,知春却已快步进府,合上了门。
姜玄祁抿抿唇,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更有些许不忿。
三日前,那人还是他的未婚妻,可如今,他却连见一面都要偷偷摸摸。
只是倏然想起了往后富贵,那丝不舒服又化为了意气风发。
……
今日,林府不是一般的热闹。
顾氏看着府中那一件件描金漆器被搬走,心肝肺都在滴血。
尤其是她院中那尊玉观音,那是她从库房偷摸取出后,藏了十年的物什,一直不曾舍得卖掉,却也被玄翼对着册子翻了出来。
顾氏眼圈都发红了,“这件不是,这件是我的。”
“哦。”玄翼很好说话的点点头,“那册子上这尊观音像在哪?”
“那又不是我的嫁妆,我怎会知在哪!”顾氏抱着观音像不肯撒手。
玄翼眯了眯眼睛,也不反驳,只拿笔在册子上的观音像上勾了个圈。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氏不明所以问他。
玄翼语气平淡,“册上记载,此物乃上等羊脂白玉为料,名师所制,价值连城,我标记上,待会儿好寻林太保折现银。”
顾氏,“……”
“什么?就丢一个摆件还要折现银?你…”
她想骂北王府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可终是顾及对方身份军权,及时闭上了嘴。
“我家公子与二少夫人都非小气之人,若是普通物件就算了,可丢的毕竟是价值连城之物。”
顾氏嘴角抽了抽,先不说小气不小气,就这个破观音,价值连城?是欺负她没见过世面吗?
这质地虽好,可千八百两银子,也差不多了。
“一个观音而已,值不了那个价吧。”顾氏撇着嘴说。
“夫人见过那尊观音?”玄翼朝顾氏怀中撇一眼。
顾氏眼皮跳了跳,她该见过…还是没有?
依依不舍的摸了摸怀中观音像,她别开脸递给了玄翼,“府上没什么观音像,册子上的许就是这个,你拿去吧。”
观音像虽贵,可也不值当林府赔出个价值连城啊!
玄翼挑了挑眉,“夫人确定?可别拿错了,那多不好意思。”
“确定,确定。”顾氏将手转了个弯,把玉观音给了一旁的丫鬟,收入箱拢。
有了前车之鉴,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凡是册子上有的,都被玄翼从全府各处寻出,顾氏肉疼的直捶心口,却也不曾说什么。
偶有她十分喜爱的,亦都被玄翼一句价值千金,万金难求,给噎了回去。
一圈下来,府上描金漆器,名贵摆件,几乎都被搜刮一空,顾氏都看傻了眼。
她几次三番看向玄翼,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夜探了林府,或是府上有他眼线。
不然怎么会对府中物什那么了解呢,比她还甚。
而此,当然都是北王府暗卫的功劳了!
林诚和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倒是更助长了那些暗卫的气势,除了女子闺阁,其余地方都查了一遍,后使计告知玄翼,再归于箱拢。
这么一会儿,就收拢了一整院子的大箱小箱,顾氏跟的腿都酸了。
此时,天已有些暗沉,“差不多了吧。”
玄翼散了散册子,一本正经摇头,“还有一多半。”
顾氏翻了翻白眼,“那就明日再寻,今日天儿都黑了。”
玄翼,“夫人若是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在下一人足矣,花轿后日出发,按规矩,嫁妆应先花轿一日先行。”
顾氏呵呵笑了一声,说不出的讥嘲。
心中腹诽,北王府还有规矩可言吗?或是于他们有利的是规矩,无利的就是狗屁!
“我…倒是不累,那就彻夜寻完吧,莫、耽、搁、了、婚期!”
顾氏几乎咬牙切齿。
玄翼侧了侧头,眉头一皱,“那…好吧,如此,在下就劳累劳累,帮府上彻夜归整一番。”
此话,说的颇有些不情愿与舍命陪君子的牺牲意思。
顾氏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险些大骂。
若不是怕北王府见银子眼开的昧了府上东西,她是一刻也不愿陪着受累。
那些嫁妆是铁定保不住了,决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依顾氏原本打算,是等林思棠嫁人之时,将嫁妆里值钱物什偷换一批,反正皇城中打肿脸充胖子的大有人在,箱拢再空一些,如此就能昧下不少好东西。
可北王府…
是空前绝后的没脸没皮啊!
……
等所有嫁妆都归拢,已是天光大亮了,顾氏秀美小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有气无力的被婆子扶着走。
终于结束了,她都要瘫地上了。
“夫人。”玄翼转身看着顾氏,冷然的脸却依旧精神抖擞。
区区一夜,那是战场上早就练就的习惯。
“又干什么?嫁妆可都在这了,实在寻不着的,你也估算了价格,由库房补上,还有什么问题?”顾氏都被玄翼这个呆子气死了。
玄翼学着旁人扯唇笑笑,“在下知晓,夫人勿怕。”
顾氏收回被搀扶的手,挺了挺脊梁,“这是我府中,我怕什么,可笑。”
玄翼依旧保持着笑容,“夫人说的是,在下是想说,先夫人嫁妆虽全部归拢,可府上那份还没装箱拢呢?”
“什…什么意思?”顾氏愣愣看着玄翼。
“夫人不知?”
“林太保早先就说过,除了先夫人那份,府中还会再备一份嫁妆,毕竟那十里红妆,是大姑娘母亲留下的,不可混于一谈,府上千金出阁,堂堂太保,自然当尽为父之责。”
“夫人,夫人!”
丫鬟婆子们大惊失色,慌忙朝往地上滑去的顾氏扑去。
玄翼面色不变,“看来夫人是累坏了,体力不济,没关系,那您好生休息,在下去寻林太保要,也是一样的。”
说完,他转身就朝外院书房而去。
“站住。”顾氏几乎嘶吼,等玄翼转过身后,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等等,待我缓缓,还能操持,我家老爷朝务繁忙,内宅小事,就莫打扰他了。”
林诚和是个不掌家,不知财米油盐贵的主,又极好面子,指不定大手一挥,就给出了大半家产,顾氏怎么能让林诚和插手。
玄翼点头,后双手交叠,直直看着顾氏。
顾氏,“……”
在那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顾氏怎还能装的下去,片刻功夫就站直了身子。
“我好了,咱们继续吧。”
玄翼笑着点头。
又忙活了一上午,嫁妆事宜才算彻底结束。
有玄翼盯着,顾氏不敢敷衍,按府中公例,予林思棠出了一份嫁妆,添于十里红妆中,如此一来,林思棠嫁妆比之郡主都要奢华几分。
……
春棠院。
林思棠听着知秋禀报,嘴角一直扬着。
北王府的人,果然比她说话办事,好用百倍!
“姑娘,顾姨娘那个掉一个想沾起来三个的主,怎么会那么容易答应玄翼。”
知秋都不曾想,会这般顺利就要回了东西,且不费丝毫功夫。
林思棠笑笑,“因为那是北王府,有权有势,也因为北王府脸皮够厚,更因为父亲爱面子。”
顾氏爱财,却不蠢笨,种种原因交加,她很会权衡利弊。
“那位叫玄翼的侍卫,可还在府上?”
知秋摇了摇头,“他走了,倒是留了句话让奴婢转告姑娘。”
“什么?”
知秋蹙了蹙眉,“大抵意思就是,太过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说姑娘心思深沉,利用了他。”
那句话很绕,知秋记不太清了。
其实那句原话是,“水盈则亏,做北王府的女主子,还是平和温婉些好,王妃一向不喜搬弄心思之辈。”
“呵。”林思棠撇嘴嗤笑,“北王府。”
“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眼睛长在前面,永远看不到自己的不足。”
前脚利用完了她,后脚就高高在上的评头论足她的不是了,哪来的脸?
他是不是忘了,如今外面都还在耻笑她林思棠,被夫君上门要嫁妆呢。
十里红妆这个词,怕是会成为她此生笑柄。
若是那人在跟前,林思棠定会狠狠怼他几句。
“君子报仇,一日后不晚,等着。”
知秋点点头,深以为然。
而林思棠情绪却低落了不少,玄翼只是一个侍卫,就敢对她指指点点,由此,就可窥见那北王府二公子对她的态度。
林思棠只觉前路漫漫,生死难料,这条路,只怕比姜家那狼虎窝还要危险荆棘。
“只要别被半路杀人灭口就行。”林思棠双手合十,默默祝祷。
当日晚间,由北王府管事为首,来了一队人马,带上嫁妆先行离开皇城。
满满当当的东西被悉数抬走,空了不少人的心。
只是有人是心疼银子,而有人…则是…
“老爷,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夜已过半,林诚和却依旧立在廊檐下,遥遥望着西北方向,神色时而呆滞,时而悲伤。
明日,女儿就要出嫁了。
“我都是为了她好,你可莫怪我。”
寂静夜色,隐隐响起林诚和的低喃。
他就那么一直站到了公鸡打鸣,下人们忙忙碌碌,往春棠院去,而他,却转身进了书房,埋头公务中。
“没什么不喜欢的,你安排的很好,就这么办吧。”
奂月抿了抿唇,“那…少夫人带来的陪嫁,您可有什么安排,奴婢可以安排下去。”
“没有。”林思棠淡淡说,“她们都是从小就跟着我的,端茶倒水还行,往后就继续待在我屋子里伺候着就行,不用有别的安排。”
奂月有几分哑然,想了想又道,“奴婢之前管着墨香居,但如今少夫人来了,自是由您重新定管事人选的。”
“我也没什么人选,你管的很好,继续管着就是。”
不论奂月怎么说,林思棠都只一句,挺好的,不用换了,就这样吧,一会儿下来,连奂月都有些懵。
哪家的主母不在刚进门时就立下威来,何况林思棠又是这般特殊的身份。
“少夫人,您的陪嫁丫鬟,当真不用寻个差事吗?”
林思棠侧了侧眸,“怎么,不可以吗?”
“要不然…月例银子就从我嫁妆里出,不用公中发放。”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奂月忙跪下告罪。
满府上下,只有陪嫁才会一心一意为林思棠办事,哪家主母不将陪嫁放在院中重要的职务上,以方便监视院中上下,或打探消息,以及夫君动向。
若林思棠不那么做,那她在墨香居,就同一个睁眼瞎没什么区别。
而这,却正是林思棠想要的,她对北王府,对北辰砚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只想待在院里,能过好她自己的小日子就成。
何必同他们周旋,费心又费力,还被所有人当贼一样防着,被北辰砚所厌恶不喜。
就如北辰砚所言,她想在北王府立稳脚跟,唯一能依靠仰仗的就只有北辰砚!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起来吧。”
奂月抿着唇,站起了身。
林思棠朝乌泱泱的下人扫了一眼,口吻清淡,“我初来乍到,对府中事不甚了解,以前你们负责什么,往后照旧就是。”
说完,她扭头看向奂月,“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奂月垂着头低声答,“回夫人,没有了。”
林思棠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不插手管束院中事宜,她若再问,就有些不识趣了。
“那就都各自忙去吧。”林思棠挥了挥手,下人们齐声告退,却转瞬就开始交头接耳。
如此的女主子,倒是头一遭见,也有人觉得是林思棠有自知之明,那些本就对林思棠不屑之人此时更为鄙薄了几分。
奂月就守在一旁,自然也将下人们的窃窃私语看在眼里。
院中却有一人不曾离去,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盯着林思棠。
“你有什么事情吗?”林思棠问他。
“没什么事情,只是想仔细瞧瞧您,奴才早就听玄翼说,二少夫人长的天下第一美!”
“阿守。”奂月叫了他一声,“二少夫人面前,莫没大没小的。”
奂月转而又向林思棠解释,“他叫阿守,是二公子的小厮,被宠的无法无天了些。”
林思棠闻言挑了挑眉,阿守,听奂月此言,应是十分受北辰砚看重喜爱吧。
她打量了阿守几眼,年龄不大,最多十四五岁上下,长相清秀,有些偏于书童那类,一双大眼乌溜溜的,瞧着就机灵。
林思棠突然有了逗弄的心思,“哦,玄翼真是那么说的?”
阿守点头,“是啊,他还夸您温婉贤淑,雍容沉稳。”
奂月很是了解阿守,听的直翻白眼。
林思棠却只笑,“还有别的吗?”
“没…没了。”
林思棠挑眉,“是玄翼就夸了这么多,还是你词穷想不出赞美之词了?”
二人一路牵着手出了宅院。
林思棠瞧不见外面情形,但听着了不少人的喧哗嬉笑。
“呦,新娘子来了。”
“哎,我看看,我看看,都说皇城的姑娘娇贵,柔似水,今儿我可要见识见识。”
“新娘子盖着盖头呢,你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也对,不过身姿确实不错,就是那盖头…有些坏了气氛。”
林思棠抿了抿唇,虽遮着视线,却也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异样目光。
北王府今日仿佛来了不少人呢。
“他们都乃军中将领,不拘小节惯了,语言上若有不周,你莫介意。”
男子声音低沉悦耳,林思棠心中升起一丝受宠若惊。
“国之枭雄,能来捧场,是思棠的荣幸。”
“呵呵。”许是这句话取悦了男人,北辰砚低笑一声,一语双关,“确实荣幸!”
是不幸中的万幸。
“嗯?”林思棠歪了歪头,肩膀却被男人倏然拥住。
“该上花轿了。”
林思棠点了点头,被北辰砚箍着,不知该如何动作。
毕竟青州上花轿的礼节,她并不清楚。
此时,有人开口调笑,“新郎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抱着新娘子上花轿 ?”
“嘘,你瞎起什么哄!”
先前那人被斥了一句,立时不说话了,现场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林思棠幽幽一叹,庆幸有盖头遮着,不用受那赤裸裸的难堪。
北辰砚亲迎,已是给足了面子,怎还能得寸进尺,奢望他会弯腰抱她上花轿。
“我自己可以的,就不劳二公子了。”
林思棠找了个台阶,想将手收回来,不料却被那人攥的更紧。
“没听见他们说吗,要新郎官抱新娘子上花轿,寓意才好。”
北辰砚声音低的仅供他们二人能听到。
林思棠红唇微张,还没反应过来时,双脚就已离了地面,一阵天旋地转。
她听见了不少人的吸气声。
“起轿。”随着一声嘹亮高喊,林思棠所坐的花轿被抬了起来。
盖头扬起那瞬,她撇见了那人不及退出去的面庞。
神清骨秀,玉质金相,那一刻,话本子中的谪仙之姿有了轮廓。
他就是北辰砚,她要嫁的夫君?
除却那隔在二人之间的圣旨,仿佛也是个极不错的归宿。
花轿晃晃悠悠启程,林思棠不敢掀开车帘往外看,只轻声唤着知秋几人。
“夫人若有事可吩咐为夫做。”
林思棠抓着车窗的指尖立时泛起了红,手指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没…没什么。”她慌忙松手退回了花轿中间,心噗通噗通的跳。
他…不该策马走在前面吗,怎会在花轿旁。
知秋她们呢?
林思棠将手贴在有些烫的面颊上,平复了下心情。
接下来的路程,林思棠很是安静,直到花轿落下,才捶了捶有些酸软的腰身。
按照规矩,北辰砚踢了三下轿门,请新娘子下花轿。
林思棠从善如流的抬手覆在男人伸来的大手上,从花轿中走了出来。
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毕竟是生平第一次大婚,林思棠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又等了良久,都不曾听着赞礼官出声。
是青州有什么特殊的礼节规矩吗?
林思棠心中正思忖着,便听着一阵窸窣脚步声从身旁走过。
“拿好了。”男子声音倏然在耳畔响起。
林思棠还未来及反应,手中就被塞入了一个东西。
她低头一看,竟是一做工精细,奢华贵气的团扇。
“遮好了。”男子再次提醒。
林思棠突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连忙双手交叠举起团扇,置于面前,下一瞬,眼前倏然一片光亮,盖头已落在了北辰砚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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