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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不过咎由自取

发表时间: 2022-07-16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云和拨弄着手中的扇股,即使是走在热闹的集市,她的眼里依然冷寂。

景亦想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扶衿扯着云和的袖口,手里还捧着云和买给他的糕点,他年幼云和两岁,却长得比她还高了那么些。

可云和早已不再单纯,面如春面桃花,心似枯坟野草。所以即便扶衿如何,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她也乐意多纵着他些。

景帝寿辰正巧撞上年禧,也就更加热闹,云和带着几人参加宴会,在药王谷里待久了的三人都格外开怀。

宴会在一个很敞亮的露台,房梁上悬挂着各种灯,大大小小的灯围绕着中间那盏灯王,射灯是龙辰历年传统,不过多少也染了些杂质,是祝愿,也是炫耀。

灯王只有一盏,但是想射灯王人不止一个。

准确的来说,想射灯王讨好云和的人就不少。

景亦和扶衿互不相让,因而两个人的弓箭总是相撞撞,别说射下灯王了,硬是连半盏灯的边都没有挨上。

云和瞥了他们一眼,景亦弯了弯唇角,笑得极为好看,“小和,我把灯王射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扶衿更是不服气,赌气一样的又把他的弓箭给射下来。

云和走了过去,什么都没说,只是顺手从扶衿的手中拿过弓箭。

搭弓射箭一气呵成,这一箭下去有很多灯都被射了下来,云和轻飘飘地踩着栏杆,飞身一越,手中已然握住了那盏灯王。

她的红衣在空中飞舞着,配上她的模样,简直是美得像幅画。

等她回到露台上的时候,其他人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她将手中的灯笼交给南希,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我若想要,何须他人垂怜。”

景亦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两年前的少女,温婉的像一只小猫儿,如今的少女,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刺,无论谁想碰触,都会被炸得满手血腥。

等他回过神来,却直面云和嘲讽的眼神,她清贵无双,睥睨着周边的人,她好像在笑,却又让人觉得更遥远了。

“云小姐好身手。”

又是那个不甘寂寞的二皇子,云和最不耐烦应付这种场景,直接转身离去了,饶是一向完美表情的二皇子,也不免得有了几分龟裂。

“并非有意,主子今日有些不适,还请二皇子莫要怪罪。”

南希倒是个机灵的,应付这种场面完全不在话下,她将手中的灯交给北枳,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

但是二皇子还是借着台阶下了。

景亦和扶衿此时终于统一战线。

云和此时正倚靠在桥上,冷冷的月光轻抚着她的红衣,她的眼睛看着热闹的集市,目光变得悠远。

红衣展,墨发扬,郎心乱。

不知招惹了几许公子,借着那微弱的月色,也要试图看清桥上人的模样。

云和把扇子系在腰间,有些慵懒的撑着桥栏,眼睛眯了起来。

一行人刚刚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就转身下了桥,他们也只能跟上。

云和的目的是站在小摊前的顾谕,和她的便宜妹妹顾琬,据说是因为她从小就丢了,因此导致她的母亲神情恍惚,所以才领养了顾琬,不过,将军夫妇对顾琬没多大好感,反而是顾谕,很是疼爱这个妹妹。

“云和,你来了,你什么时候去见见你的父母?”

顾谕一看到云和的身影,淡青色的衣袂都透着几分欢喜,顾琬极快的低下头去,掩盖了眼中的怨毒,抬起头来时,又是笑语盈盈的模样。

云和取下腰间的扇子,用扇股越过顾谕,挑起了顾琬的下巴。

“见了我,你可有几分心虚?”

这话大抵也只有此时面对面的两人能够听懂。

顾琬有些错谔,但很快的恢复了神情,“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可从未见过姐姐呢。”

好像这才看见了身后跟着的五皇子,连忙行了个礼,顾谕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到底也行了个礼,但此时已非当时,五皇子也不再是那个被轻践的对象了。

云和收回了扇子,还特意用手帕擦了擦挨过顾琬的地方,眼睛轻轻挑起,扇子一展,遮住了半张面容。

“顾琬,想杀我也要有那个本事,毕竟我没死,死的就该是你了。”

云和收了扇子,巧笑嫣然,虽然眼睛里没有什么波动,但她的话却如寒风刺骨。

顾琬有些害怕的躲在了顾谕身后,还故意瑟缩着身子,颤抖着张口,

“姐姐你说什么呢……姐姐若是招惹了什么,将军府都会为姐姐解决的,占了姐姐的位子是我不对……大不了,大不了我还给姐姐便是了,姐姐又何必……”

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顾谕皱了眉,长袖轻轻把身后的姑娘遮了个严实。

景亦一双眼睛透过顾谕紧盯着身后的顾琬,她平白感到一股凉气。

“云和,琬儿不是这种人,你们或许有些误会,琬儿不会抢你什么,从你回来那天起,她便想着还给你。”

顾谕的话显示偏向了顾琬,南希这个暴脾气忍不了。

“说什么还,她拿什么还!现在还占着个将军府大小姐的名头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再说了,我家主子的身份岂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可以高攀的。”

顾琬脸色苍白,扯着顾谕的袖子站到了前面,注意到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揣着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眼角都泛着红色。

“不管姐姐信不信,我都从未想高攀姐姐什么,就算姐姐现在身份大变,将军府也是姐姐的家……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一个容身之所……”

身边的公子哥都开始指指点点,大多数都对云和不利,他们的眼里哪还有什么仰慕之色,一个个鄙夷的不得了。

南希拎着袖子就想上去揍人,云和轻飘飘的拦住她。

云和走上前去,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个字,吓得人脸色大变。

云和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带着人退场。

到了用膳的时间点了,他们一行人又回到了皇宫中,也只有云和真正的把这当成了一餐饭。

欣赏着前面的美人跳舞,看着世家小姐们为了博得目光使尽浑身解数,也颇有些意思,不过这火,烧到自己家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荣王府家的小姐在大殿中掷地有声,云和笑了笑,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想让我跳舞?凭什么呢?”

她的话很轻很轻,像是一片羽毛从心中划过,不过对于面前的人来说,就像是极大的羞辱。

“为陛下献舞是无上荣幸,如何能推托呢……”

这小姑娘看来是还没学乖啊,看来要她摔的狠一点,她才知道什么人惹不得。

“献舞啊……可是我啊,杀人倒是擅长,做舞姬,可真是难为。”

这下果真是赤裸裸的羞辱了,甚至对方连脸色都不曾变一下,依然是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只是手中的酒被她一饮而尽。

“清河,不可胡闹!”

那所谓的皇帝陛下终于发了话,台中站着的清河郡主纵有不甘,也不得不退。

但是回到座位的时候,右脚脚踝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直接跌倒在殿中央,嗯,脸朝下,

别人没有看到,一直注意着她的景亦看了个真切,在刚刚,云和手指轻弹,杯盏中的水拧成了薄片刺在了清河郡主的脚踝上,不过看破也不说破,景亦微笑着,端起酒杯摇摇地向对面敬了一下,然后一口饮尽。

这下可是捅了火炉子,那清河郡主一站起来,连自己的形象都来不及顾及了,“背后阴人算什么本事?云小姐莫不是怕了?”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云和身上,那皇帝发现情势不对,连忙制止,“清河!”

话虽不多,威严不可小觑,清河郡主委屈得很,不甘的拧着裙角,连笑容都勉强。

云和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要比当然可以,不过得拿点赌注。”

清河郡主得了准确的回答,这下也顾不得别的了,飞速的开口,生怕她反悔一样,“就比飞天舞,你若输了,本郡主也只要一个公道,磕头认罪便好。”

“你胆子倒不小,我也不要旁的什么,你若输了,就留下一只手罢。”

云和接过南希手中的帕子,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丝毫不把对面的人放在眼里。

清河郡主下去换装了,云和倒是懒懒地坐在原地,手里捏着一个剥好了皮的葡萄,轻轻地咬了一口。

自然是让清河开场,不得不说,这舞跳的挺好,不过……

裂锦之声响起,她的腰际布料渐渐地往下垂,这下顾不得什么舞蹈了,搂着裙子,面色赤红。

云和笑了,“你这若是下台,便是认了输。”

说的倒是轻巧,台上的女子现在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面色渐渐由红转白。

“你卑鄙!”

云和笑而不语,手指轻一下重一下的敲在桌案上,平白给人压迫之感。

“云姑娘,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台上的皇帝都没发话,坐在那里的荣王倒是忍不了了,一听到自己父王的话,台上的女子泪水顿时涌了出来。

“过分?我可曾动过半分?”

她的话让人哑口无言,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她出的手,可是谁都抓不到证据,荣王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但他到底比他那女儿好些,知道这人不能得罪狠了。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清河郡主退下了,但她怎么也不承认自己输了,只强说云和连跳都没有跳,也许根本不会。

云和起身,对面的清河郡主不自在的瑟缩了一下。

云和蓄着笑容,信步踏上高台,她的舞蹈没有什么章法,但一颦一笑之间,尽是风情,飞天舞,最重要的便是轻盈的神态,云和虽未细细准备,依然吸引了目光。

一舞快要终了,荣王开始给皇帝使眼色,毕竟云和不会再三的去落一个皇帝的面子。

不过他们到底是想的太多。

舞蹈的最后,云和拎出了腰间的扇子,看似飘逸的舞步,扇子往前一掷,尖锐的尖角直接划伤了看戏的郡主。

“啊!”

云和收了扇子,走到她的面前,“结果似乎能盖棺定论,这手,我便先取了。”

没人敢怀疑她的话,因为那血流出来是黑色。

荣王当机立断,向皇上借了剑,直接断了她的手,血液喷洒在大殿上,绽开荼靡的花。

清河郡主晕倒在地上,皇上连忙找人请御医来把她带下去,到了现在,这宴会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景帝脸色不好,三言两语散了宴会,云和打了个哈欠,离开大殿,目光却是停留在了顾琬的脸上一瞬。

后者浑身冰凉。

出了殿门,并没有回到自己的紫微宫,反而绕去别的宫殿见了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一看到她,眼光就恶狠狠的,恨不得站起来咬下她一口肉。

荣王和皇帝都看着门口的云和。

“下药这么拙劣的手法,下次就别在我面前显摆了。”

只留下一句话,云和便施然离去,留下房间里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清河,你可是真的给她下了药?”

虽是询问,但皇帝陛下的语气中已是确认。

清河郡主自然是不敢说谎的,她咬着下唇,目光憎恶的说了一句:“不过是让她出丑的药,她可是真真切切的断了我一只手!”

皇帝这下也不想再说什么,留下一句自作自受,直接拂袖离去。

回到紫微宫,在门口看见了北枳挂的灯,正准备掩灯归卧,却忽而凝滞。

“扶衿。”

一句话,扶衿从床底下钻了出来,讨好的看着云和。

“阿姊把我一个人丢在宫外,我自然是来找阿姊。”

他的眼里盈续着委屈的情绪,云和摸了摸他的头。

“你去偏殿。”

扶衿也知道不能得寸进尺,乖巧的从殿门口走了出去,门外正准备进来的南希惊住,笑了。

“扶小公子可是片刻都离不开主子。”

被打趣了一句,扶衿眼角弯弯的笑,“南希姐姐可要照顾好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