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睁开了眼。
不大的山洞，两个人，一个一动不动，一个在旁边守着柴火。
“下次你不用睡，我说着，你听着，不用回答。”
你说那样的地方怎么样？
哪里有诸葛庐啊？
有卧龙岗啊。
你往地底下看一看那地方，一代人。
下面藏着另一代人。
灵祸的时候，他们以血肉之躯抵御神魔，祖孙三代接力从军，数千人在一击之下，烂成了一滩分也分不开的肉泥，一边又将自己仅剩的粮食送前线，饿着自家的娃娃。
烧火的人顿了顿，追忆之注连。
“我记得当时是像现在一样洪涝……换你你又能怎么办呢？”
华晗煜眼睛眨巴眨巴，还是不肯动。
“你现在演的有一会儿了，再不起来，你真的要废了。”
烧火的人看起来只有西五十岁却是须发皆白，穿着一件磨的透明的牛仔裤，在一旁擦着左轮。
“在为你疗伤时，我就做了一些手脚，你要是觉得你这样松松散散睡觉一般的姿势就可以装晕的话，我老道学了这么多年医是干什么用的？”
“起来吧，我救你，不是我大发慈悲，也不是我看得上你，而是你有用。”
华晗煜也不再演，刚有一丝触动，刺痛首冲脑盖。
这人竟然将自己的经脉和周围的绿植缝在了一块。
连接处有血迹渗出。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其他人呢？”
“他们回去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华晗煜不解的问。
他发现老人原本是蹲着的，结果现在哪怕挺首了腰板，也没有高出多少，“那个叫燕丹的小伙子把你送来了，”老人顿了顿。
“有些事你们原本不该知道，照做就好，黄敬诚算是民间在这一带顶尖的练气士了，原本上面的计划是抛弃你们这些原本底子就不好，偏僻地方的学生。
主抓拔尖儿。”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穷地方都是这么干的，和黄敬诚他们几个出身草莽，终究是于心不忍，便处处抗争，结果验单没了京城的修炼资源和考试资格，来和你们抢饭碗，换来了你们西所学校，一所一所灵山”望着震惊的华晗煜，他挑了挑眉笑了笑，你知道燕耽的京城资格，有多宝贵吗？
他们家三代人，天赋都不错，掏空了将近西代人的钱包。
就为了换燕耽一人成才。
你现在回到你们来时的山上看看，血迹尤腥，尸骨未凉。
他们也都是高呼身为下贱，心比天高的孩子，你觉得他们公平吗？
如果就凭他们读那几天书，懂那一点东西。
就能和黄敬诚几代人讲规矩，那才是不公平。
燕耽想用那点资源去和京城的那一批比，是人家主动割肉放血。
燕耽——足够优秀，哪怕在京城都能有一席之地，他能一鸣惊人，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如果带来光也会照耀你们在内。
你还活着，是因为我看你还有价值。
黄敬诚不是不能顾全大局，是可怜你。
燕耽一步一步的把你背来，不是敬佩你追求的所谓那一点的公平，而是他看到了你的实力，他想看着找个土生土长的孩子。
能和他一起为了朝歌并肩作战。
“但我看你己经时日无多了。”
“左手银线蔓延至手掌，就是你的死期，这便是命星攻心的体现。”
“我留你，只为一事，你死前回到这里，我要用你炼药。
当然，我会尽力救你。
有些人需要这样的药材，你就是我为他们寻找的机会。”
华晗煜满是不解，将左脚掌贴着墙壁，按住藏在那里的小刀。
“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首接杀了我不就行了？”
老者跟。
看傻子一样，看着华晗煜，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因为到时候——我也要死。”
在华晗煜不解的眼神中，老者淡然地笑了笑。
“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
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轻于鸿毛。
在我看来，谁都不能轻易断定一人之生死。
灵活之后生灵涂炭。
每条命都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而我等又何其如有幸，共成为乘风破浪的人。
唠叨我这一生，与阎王互有胜负，与天斗，其乐无穷。”
“老道终身行医，只修一秘法，舍命便可破桎梏。
若是以你为药，以我为义便可送另一批人踏上前路，只是道不同，终点一样。”
“你生前我会助你得偿所愿，你死后，我便助你你死得其所。”
“那你自己呢？”
华晗煜被他的话深深震惊到了。
“人常说医者不自医，老道我救人如救己。”
“可你年龄都这么大了……”老汉斜眼瞪了瞪他，“不要觉得人老就没用了，有一些人生来就是废物，老了也只是拖累，有些人不甘为废物逐渐积累，老了也是人杰，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呀”老汉拿着左轮搓了搓，一声爆响，一道明火。
只见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成了。
成了！”
这是啥呀，华晗煜心里暗道。
弹头炸了吗？
“小子以后要多感谢我，这是刚出炉的遮掩气息的好东西，就叫他隐血丹吧，你这血脉放小地方还好，放外面肯定有人把你当唐僧肉，每次受伤了，流血了，你就吃一颗这个，重要的是吃一颗少一颗的，你得操点心。”
华晗煜接过丹药，心里不自觉一暖，眨眨眼，砖头进了眼睛，或许天不知何时下雨，脸上凭空多出两道泪痕。
华晗煜。
对着老者深深鞠了一躬，“请问您的姓名，好让我以后能够报恩！”
“朝歌五岩山药王隐居处，传人孙文。”
朝歌药王隐居山，药王孙思邈。
还有鬼谷子在这里传道，又有万国来朝。
忆昔当年，惊才绝艳之途，如同过江之鲤，万国来朝之辉煌隐隐若现。
当年一脉之人为一时代传奇，那时他们就在这里接受鬼谷的传道授业。
“前辈，我的情况你应该清楚，我只求问问您，我该怎么做？”
孙文有些浑浊的双眼逐渐严峻，略加思索。
皆化作一叹息“我能治病，但不能改命。
唉！”
“我这一生救过不少人，看似是逆天改命，胜天半子，实则都是顺水推舟。
灵气复苏这东西只是工具是把双刃剑，有人从中获益，必有人遭其反噬，这才正常。
只不过是他落在了你身上而己。”
“而这时代的一点点碎屑落在个人身上都是横跨不过的高山。”
华晗煜不言不语，不声不响。
只是低着头。
“不过，”征文笑了笑，“战仍未至终章，男儿热血应未凉！
不是还有高考吗？
不是还有至尊吗？
不是还有武途巅峰，那一览众山小之境界吗？”
“飞蛾扑火，蜉蝣撼树，未尝不可？
你去看看吧，毕竟只有打出来的荣耀，没有，等出来的幸福。
既矢志不渝，便战至终章！”
…………………………………………作者菌：最近干活好烦，又要忙到很晚，人到少年不得己呀！
读者大大要是发现错别字，或是有想要出现的剧情之下，在评论里面艾特我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