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女频言情 > 宠妃难为王爷太爱撩

第2章:计划中的“中毒”

发表时间: 2022-07-15

东方刚刚破晓,鱼肚白的天际线上,太阳冒着一点点的颜色。

雨过天晴,湛蓝的天空上太阳的轮廓渐渐清晰。虽然只有一点,但是已经能带给这个世界涓涓不断的温暖。

觅松朝位置偏南,相应的,建筑风格多以细腻精雅为主。

但越王府格局却是庄严中正,五进院落坐北朝南,东西对称分布。虽极少雕花描金,但环抱的橡木,高出一尺的屋脊,森严的守卫都彰显着这位王爷的与众不同。

云心一夜好眠,一边唤暮雨等人进来,一边暗自纳罕自己竟然睡得如此香甜。

一番忙碌后,云心着大红色暗绣春晖纹衣衫,坐在描银菱花铜镜前。

“小姐,奴婢帮您挽一个祥云髻吧,一会儿还要进宫觐见的。”暮雨拿银梳反复由上至下梳理那一头青丝。

云心点点头并不说话,突然想起昨日自己拿了整整一天的犀角梳也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等等。”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是越王。

云心一惊,从镜子里看,越王应该是刚刚练功回来,额角尚且挂着汗珠。

越王走到云心身后,一手挽起云心如瀑的长发,另一手里拿的正是昨晚那把犀角梳。

圆润的梳齿落在云心的发顶,带着温度,一顺而下。

“刚才暮雨都梳过了。”他刚刚好像是从怀里掏出来的吧,云心有些悠悠的想,并不反感。相反,倒是有些莫名的熟悉。

“一会进宫去见父皇、母妃,”越王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依旧一下一下的梳过了她的每一根发丝,看到她有些沉思的面庞,才又补充了一句,“很快。”

云心本也没什么,不就是觐见皇家至尊嘛。她也不是一般懦弱的女子,况且大家闺秀该学的师父、师娘一点不差全都教了。她就是平时不熟而已,这几日有嬷嬷的教导,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王府到皇宫有些路程,加之正是早朝结束的时候,一路上有些耽误。

云心二人到养心殿的时候,年迈的帝王正在里面大发雷霆,乒乒乓乓的全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养心殿门外守着的小太监把头低的不能再低,极恭谨的请越王和云心到旁边的偏殿稍事休息。

越王对这样的情况似乎早就司空见惯了,落座后安然喝茶。

献元帝已然年迈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是所有人并不惊慌的情绪还是让云心稍感意外,都说雷霆一怒,震慑九州,里面的这位连周围都震慑不住,看来的确不再年轻了。

云心倒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围。其实,所谓皇家气派不过更大更高更金碧辉煌罢了,只有人才能把日子修饰得更有趣味一些。

约莫候了有半个时辰,陛下身边的陈公公才进来拱手道,“陛下今晨有些乏了,特命老奴告知王爷一声,今日拜见就免了,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知道了。”越王的声音平如直线,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云心微微挑眉,这越王爷早年战功赫赫,近年又素来没有不得帝意的传闻,有几件差事更是办的颇得民心,与自己的婚事更是奉了这位帝王的旨意,按常理婚后总是要见一下的才好。

难道是自己无才无德的名声拖累了越王?

“不想走?”侧身立在门口,腊月里的太阳洋洋洒洒的铺陈在越王身上,薄唇微抿,淡色的眸子里透出点高深莫测的神色,并不看云心,又让云心觉得似乎是在看她。

“没有。”云心微微点头,起身跟着出去。

两个身影不急不缓地出了东偏门。

原来这养心殿东边游廊竟有一道小门,斜对着后宫之中的主宫翊坤宫,宫人图方便也是常走的。

“陛下的轿撵过不了这么小的门吧。”云心假装无意地说到。

“陛下从不走这里。”越王看她一眼,说话也是淡淡的。

云心眼角扫到已有些斑驳的朱红大门以及门匾上烫金的三个大字,神色一滞随即恢复如常,继续跟在越王身后缓步而行。

这宫里还是谨慎为好。

行不多时,便到了兰芷宫门口。

“兰芷宫”三个字据说还是十三年前当今陛下亲手所书,也是后宫除去翊坤宫外唯一的殊荣。陛下笔锋甚是特别,瘦骨细筋,阳光下这金光闪闪的三个字总有些凉薄之意。

觅松朝嫡庶之分甚严,因为皇后幽居翊坤宫,后宫虽有皇贵妃萧贵妃主事,但终究是妃后有别,当不得皇子皇妃作为嫡母拜见,因此他二人仅需要往越王生母兰妃宫中敬杯茶水即可。

见礼后,云心一板一眼照着礼仪与兰妃斟茶奉上。

“好孩子,快起来坐吧。”兰妃甚是和气,接过茶,悦色道。

宫殿里陈设很是简单,一苑梅花开的正是时候,氤氲的梅香时不时沁入心脾。

如果殿里的气氛没有这样诡异的话,云心倒是很愿意好好享受一番这暖日梅香。

只是,正殿里十分尴尬。

“嗯,那个,默儿,不,越王...”兰妃有些拘谨,看了越王一眼,见越王注意到自己反倒是越加紧张,支吾半天道,“霓裳上茶。”

闻言,云心端着手里的茶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便又默默放了回去。倒是名唤霓裳的宫女甚是机灵,只提了茶壶与他二人作势续了一下。

“母妃身子不好,便不要劳神了,儿臣这就告退。”坐了有半刻钟,越王向着兰妃揖了一下,起身便想要离开。

“别,留下用午膳吧,我煲了老鸭汤,你小时候最爱喝的。”兰妃看向越王的神情很是十分复杂。

“刚儿臣在养心殿时父皇似是有些劳累,所以并未召见。有时间,母妃还是多关心关心父皇为好。”越王素无波澜的脸上闪过一丝假笑,顿了顿道。

“皇上,皇上他怎么了?”及至看见越王面上的假笑,兰妃好想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说,“我,我不是..……”

“儿臣告退。”越王神色不变,拉着云心,径直离开。

身后兰妃似乎说了些什么,但越来越细微的声音消散在庭院里,深宫广厦里往事幽幽转转,何人又能说得清楚。

辰时入宫,巳时出宫,越王君子一言,委实值得一信。

越王府的马车“哒哒”行驶在车道上。

对云心来说回程比去程自然轻松得多,便用手挑起一条缝隙悄悄向外面瞧着。

“本王以为云心并无好奇心。”越王端坐正中,自上了车就一直闭目养神,有些冷硬的面容因为闭了双眼越发显得线条刚毅,如天上神明一般不沾染半分红尘。

“云心也以为王爷在闭目养神。”云心正了正身子,挑眉微笑。

皇家那些事当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王妃可以刻意过问的,况且,如果想要知道,她自有途径。

“云心穿红色很好。”说话间,越王神色突变,衣袖一挥,瞬间将云心卷进自己怀里。

几乎同时,数只利箭破空而至,其中一只堪堪擦过云心面颊。

“追。”随着越王一声令下,几道身影应声而去,马车周边也瞬间涌出十余人,大块头周身煞气的样子倒是极快的吓走了外面围观的老百姓。

越王拔下的箭簇闪着幽幽的蓝色。

云心心想那箭头上的毒应该是足以见血封喉。

那么究竟是谁派出的杀手?又究竟是想要谁的命?

“云心可是怕了?”见云心直直盯着箭头,越王倒不觉着她会真的怕,毕竟窦师尊的徒弟当也不会真的什么也不懂。相反,即便刚刚没有自己出手,她也未必就躲不过去。

“看来,王爷并不怕。”云心挣扎了几下反而被越王紧搂到胸前。

怡生草的香味顺着鼻尖萦绕渐满,紫色、山间、初夏、朝阳,一连串事物勾勒起往昔。

“别动,还有人。”

“骗人。”云心不信,周围这样护卫的情况还会有任何恶意的人都是十足的傻子。

越王勾起一缕云心的发丝,并不说话,神色淡漠,突然就点了云心的穴道,将她打横抱起,又将青锻狐狸毛的披肩全落在云心身上。

原来马车已经稳稳停在越王府外,管家许安显然听说了刚才的事,此时又见自家王爷抱着王妃下车,当即着人速速去请院医。

云心一下都动不得,纵使一万个不情愿也无可奈何。听见许安说要去找院医更是羞得满面绯红。

一双杏眼圆睁,这这这眼前人分明就是个伪君子。

越王紧了紧圈着云心的手臂,脚步一顿,低头看一眼怀里人绯红的面颊,眼神里闪过一道异光,蹙眉道,“再把城里有名的大夫也都请来,王妃……中毒了。”

“是,遵命。”

昨日一夜细雨。

明心阁里,铸铜鎏金竹节香炉吐着袅袅青烟,配着外面茵茵雨气,多了几分慵懒之意。

“小姐,据说这是海边新送来的鲜货,不如尝尝?”暮雨剥了满满一壳蟹肉,连同烫在如意祥云金瓯里的一瓶玉兰佳酿一起,放在暗雕海棠暖白玉圆盘里,端与云心。

云心一头乌黑的长发拿一根素色丝巾绑了,一身的淡紫长裙,只襟子并袖口约两指宽一道青天色绣缠枝花纹沿边。

她斜歪在靠枕之上,单手支隅,懒懒看着疾风绣花。

只见疾风左右手分别置于绣布上下各一寸处,内力聚于一线,银针上下翩飞而手不动,绣出的针脚疏密有致,轮廓分明,比宫中的绣品也要工整,可惜少几分灵气。

“小姐,昨日刺杀之人,一路人手小姐是知道的,阁里的兄弟不知细里,护主不利,滇伯再三托我请小姐见谅。”疾风扫一眼周围,低声向云心道。

“他们原不知,不知者不怪。再者,咱们也不亏!”昨天确实疏于防范了,闻一阁当初接下段府大夫人的单子本就是打着应付了事,也是别让她再找别家的意思,没想到竟还是有别人要趟这道浑水。

“另一路行事,功法都十分诡异,据我看着像是闽海那边的做派,具体是哪里还需细查。”疾风低垂了头,凝神细思,淡紫色底子上一支寒梅斜楞楞逸出,显然是平日里绣惯了的花色。

“王爷那边的人可有收获?”

“抓了两个活口,不过都是哑巴,想问出点什么估计是难了。”说话间一支寒梅,数朵白花具已绣成,只差配上蕊线便是一幅佳作。

“你试试用紫霞纱线做蕊,再配一丝桃黄。”云心见疾风依旧挑了桃红的丝线,真是不怕糟蹋了这烟霞软锦。

疾风试了试,感觉紫霞色也行,跟桃红差别不大。

“这黄酒味道怪怪的。”云心就着暮雨手里饮一口酒,细品道。

暮雨摇摇头,与她又斟了一盅,半是打趣的笑道,“还不是小姐大冬天非要吃蟹,若是张妈妈跟着,我看你敢。那位姑爷也是,弄了两娄团扇一样大的,这样稀奇,奴婢都不好说不与小姐尝尝。只是得先好生暖暖胃。”

“这里离着海近,有什么好稀奇的,眼皮子什么时候这样浅了?”云心脸微微有些热,她在山庄里什么稀罕的东西没见过,假作嗔怪道。

“诸位姐姐,猜猜有什么好事?”忽听门外朱红锦缎帘子叮铃两声响,一阵风影,惊雷已俏生生站在榻前,未语先笑。

几人序齿,惊雷最小,暮雨沉稳,疾风刚强,沉电嬗变,惊雷又时常肯做些小女孩的情态,大伙都相对多担待她些。

“你当这是哪里。”沉电舀起一小金匙红梅傲雪细细撒入香竹之中,微小的颗粒好像失去了重量,虚浮在空中,摆成天上星宿的形状,依次沉进铸铜鎏金竹节香炉顶端织金网眼里。

梅花的香气浅浅的,持续不断向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飘散。

“段家有人上门了。姐姐们猜是谁?”惊雷朝她吐吐舌头,回头见云心神色如常,便稍微降低一点声音继续道。

“就你的话多,左右还能是谁?”暮雨抬头见云心神色平平,怕她心里不受用,连忙给惊雷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