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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其姝之读心王妃

琚鳐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弋姝是现代白富美,还是心理学高材生,但因为意外穿越,她现在成了正在逃跑的落难小屁孩。准确说,是个刚出生一天的婴儿。杀神殿下见她可爱,留她一命。养了十年,他再次上门。她能读心,他却不信命运。她三番几次救他于危难,他却狠心将她送往敌国作质子。三年,她忍辱负重。后来两军交战,他拿七城换她做他的曜王妃!

主角:弋姝,祁曜   更新:2022-07-16 03: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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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弋姝,祁曜的女频言情小说《帝女其姝之读心王妃》,由网络作家“琚鳐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弋姝是现代白富美,还是心理学高材生,但因为意外穿越,她现在成了正在逃跑的落难小屁孩。准确说,是个刚出生一天的婴儿。杀神殿下见她可爱,留她一命。养了十年,他再次上门。她能读心,他却不信命运。她三番几次救他于危难,他却狠心将她送往敌国作质子。三年,她忍辱负重。后来两军交战,他拿七城换她做他的曜王妃!

《帝女其姝之读心王妃》精彩片段

若以国力而言,弋国于这片大陆上并不起眼。只是它北连大燕、南接大尧、东临天齐,历来被中原各国视为与北方的缓冲地带。前几代弋君颇有自知之明,自知国弱地小,便主动称臣认大尧为宗主国;且定下规矩,弋国王后必出天齐百年世家田家。

有了这两大国当靠山,加上这代弋君又相当贤明,于各国间左右逢源,又另辟蹊径大举推崇商业。弋国虽处风暴眼中,反倒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苍鹰寂寞地划过天际;胡杨树上的薄薄积雪,迎着风打着转儿飘落。虽然还未到寒冬,但寒意已然入侵王城每个角落。

京畿,宝隆寺。

“噹”一声清脆磬响,佛音袅袅的大殿,霎时变得肃穆。

一位宝相庄严的大师缓缓放下法杵,开口道:“老衲已为王爷诵过一百零八遍消灾吉祥神咒。王爷此去沂州,定能得神佛护佑,逢凶化吉。”

大殿中央,一位凛贵的中年男子虔诚地朝着佛相拜了几拜,站起身,道“他日本王若能从沂州归来,定重金再塑我佛金身。”

男子年纪约摸四十多岁,着了件简单的黑色暗金纹衣袍,腰间环着青玉腰带。容颜谈不上俊逸,但身姿挺拔如松,眉眼含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神采,一看就是常年统兵之人。

“老衲谢过王爷。”大师还过一礼,垂眸掩去一丝复杂情绪。

三日前,王上下旨京中贵胄同赴宝隆寺,为离王祈福送行。人人心知肚明,这是逼着离王尽早动身前往沂州。离王乃是王上一母同胞兄弟,又是弋国武将之首,位高权重;沂州却是西北边陲之地,地贫人稀。若非王上搬出“梦中受先王嘱托”这等荒谬的理由,以离王如此贵重身份,断不会去沂州驻守。

当然,朝中还有另一道隐秘传闻:沂州与大燕西境相邻。“西境王”、大燕嫡皇子祈曜近年横扫西北方各蛮夷部落,铁血弑杀威名日盛!离王功高盖主,王上此举约莫存了“借刀杀人”之意。

“还请王爷移步斋堂,用些早斋。”大师恭敬道。朝堂政事,实在轮不到他这样的方外之人插手。

离王点头应了一声。

转身未及跨过大殿门槛,一位侍卫统领模样的男子,突然行色匆匆闯了过来,一不留神刚巧与方丈大师撞了满怀。

“何事如此慌张?竟没了礼数!”离王蹙眉,面色明显不悦。

“王爷恕罪!”男子半跪着行了一礼,急急道:后山……后山出了桩怪事!卑职也是一时情急,这才冲撞了大师。”

说罢又瞥了眼一旁的方丈大师,欲言又止。

“阿弥陀佛!”大师理了理僧衣,缓声道:“宝隆寺乃佛门清修之地,佛祖面前,事无不可言,施主还请明说。”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后山有狐妖!”

大殿顿时响起一阵微微骚乱。几位贵妇人当即花容失色,脸色煞白地缩成一处。离王脸上则多了几分厉毅之色,冷声道:“说清楚!”

“方才有侍卫在殿后巡逻,说是看到后山塔林间冒出一道白烟,隐隐约约有狐妖显形!”

话音刚落,离王已一拂袍袖,率先往殿外走去。

众目睽睽之下,后山塔林间,果然一道白烟直冲天际。

烟雾中,显出一道似人又似狐的白色身影!那身影前腿蜷曲,后腿却如人一般直立;面容瞧不甚清楚,一双三角耳朵与粗大雪白的狐尾却赫然在目!更诡异的是,两座塔之间相距数十米,中间并无支撑,可这身影却能悬浮半空、来回游走!

“王爷,莫非……是当年那狐妖?”离王身侧,一位年约四旬的贵妇哆嗦问道。

“住口。”离王朝着夫人一瞪,面色沉冷,隐隐透着威重气息。

白色身影跳跃了一阵,终于越来越淡,消失在塔林间。

离王身形僵直,好一会才悠悠缓过来。

“姝儿在寺中……可曾有异常?”离王突然哑着声问向大师。

大师微怔,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片晌,终于沉声道:“未曾。”

离王怅然地望着后山一座低矮禅院,道:“五年了,本王去看看她吧。”

……

前殿气氛沉重,此刻后山小径却是另一幅热闹景象。

一位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怀中横着一把扫帚,坐在台阶上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抓锦鸡。

小姑娘很是漂亮,眉眼如画,双眸清亮无比;粉嫩的小脸红润得恰到好处,衬着茫茫雪色,犹如水墨画里一抹明亮娇色。

“甘棠,你可快些,咱们雪还没扫完呢。一会儿若是有人来,又该唠叨了。”小姑娘稚声稚气说着,双环髻上的丝带跟着一颤一颤,越发显得玉雪可爱。

“公主……奴婢这已经尽力了……”那名叫甘棠的少女一边张开双臂赶鸡,一边气喘吁吁地答着。

采药她在行,这抓鸡……实在差强人意了些。

“真笨!”台阶下,一位倚着树干的少女实在看不下去,举起手腕对准锦鸡。

一道银光闪过,刚刚志得意满登上高枝的锦鸡,当即头顶血洞、扑棱棱掉了下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其莫,咱们刚被罚思过扫雪;若被方丈大师知晓你杀生,又该罚了。”小姑娘双手合十,眼睫扑闪扑闪。嘴中念着慈悲,却笑得十分幸灾乐祸。

“想杀便杀了,他能拿我怎样?”其莫眉头一扬,明显恼了,“惹急了,姑奶奶让整个宝隆寺都不安生。”说罢,径直往锦鸡身边走去。

眼见还差两步,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突然从林中窜出,直扑地上锦鸡!其莫迅速往后跃退丈馀,这才堪堪躲过那白影撞击。

眼前赫然是一只雪狐。

身形巨大,约莫半人高,形貌漂亮至极。只是此刻它半身白毛沾着泥水、打着卷,看着甚至肮脏。那雪狐昂首挺胸,一只脚轻轻摁着地上的锦鸡,狐眼微觑望向其莫,狼狈中竟透着几分威武气概。

其莫又好气又好笑,她们一冬没见着荤腥,好容易逮着只锦鸡,居然还被畜生给抢了!

再转身,手上已然多了一条软鞭。

软鞭啪啪作响,如灵蛇一般,毫不留情抽向雪狐。雪狐也不甘示弱,一声长啸瞬间变幻出好几个方位,不但避开软鞭还刁钻地直冲其莫腋下!

两道身影不断翻腾,树上积雪簌簌直下,一时间竟打得难分出伯仲。

“好啦!你俩再打,我们又得重新扫雪啦!”小姑娘托着腮糯糯开口,终于让缠斗的两个身影分开。

雪狐低呜数声,当即撇了其莫,颠颠地跑到小姑娘身边,尖尖的脑袋在她怀里亲昵地蹭了蹭,竟似小狗一般柔顺。

小姑娘一把圈住它脖子笑道:“狐狸,你是赶路饿了?”

雪狐咬住她衣角扯了扯,继续低呜了一声。接着又转头委屈巴巴地望向其莫,早没了方才的凌厉戾气。

“你先吃吧。”小姑娘笑眯眯地摸了摸它背脊:“其莫不会与你计较的。”

其莫挽起鞭,指着雪狐笑道:“你这狐狸还真是成精了,居然还学会撒娇!不就一只鸡吗?让你就是。”

雪狐一听,“嗷”地一声将锦鸡撕开。热腾腾的鲜血,哗啦一下沁入雪中。衬着满地内脏与羽毛,越发显得血腥无比。雪狐唇角带血,慢条斯理挑着、品尝着,优雅得仿若王者。小姑娘则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在雪狐身侧坐下。

一人一狐,鲜血配白雪,惊悚诡异却又十分的和谐。全然不知,不远处的一群人早已吓得面色惨白。

为首的离王,更是面色阴森得厉害。


这是弋舒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三年。这一世,她叫弋姝,与前世名字只有一字之差。身份也不错——弋国嫡公主。只是上天似乎为了考验她,这公主着实“命运多舛”了些。

一出生就差点被自己母后害死;好容易长大几岁,不知为何又染上疫病。照这个时代落后的医疗水平,得病之人只能“一烧了之”。幸好一只雪狐从天而降,领着百兽护住了她的昭珑院,这才阻了火烧之事。百兽与宫人僵持数日,她的疫病奇迹般地好了,可韦夫人宫中十二公主却不信染病殁了。宫中流言四起,说她沾染了妖气,夺了十二公主阳寿才活。不得已,王后只得下令将她送至宝隆寺“静修”。

谁曾想,这一“静修”竟是五年!

虽然,她慢慢接受自己重生到这个“落后世界”、且被父母当做棋子抛弃的事实,可并不见得喜欢甚至习惯这个事实。

不过,这些年她倒是“静修”清楚了一个问题。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那为什么不为自己潇潇洒洒活一场呢?若这世依旧憋憋屈屈过着,岂不是太不给老天爷面子?

所以,整座宝隆寺都知道这位嫡公主性情古怪。虽静修数年,却对佛法一窍不通;清规戒律,更是视若无物。只是她日常鲜有出后山禅院,也未有何出格之举,于寺中众僧倒也相安无事。

……

“将那妖物拿下!”离王一声大喝,打破后山静谧。

弋姝明显一激楞,站起身有些懵懂地望着众人。其莫下意识将甘棠护在身后,右手偷偷摸向腰间软鞭,警戒着。

数名侍卫上前,迅速将雪狐团团围住。雪狐舔了舔唇边的鸡血,似乎很不悦有人打扰它享受美餐。下一秒,众人还未有所动作,雪狐已迅捷异常冲向右前方一名年轻侍卫!那侍卫一惊,下意识地后撤半步,举剑格挡在前。不料雪狐却在半空中诡异地转身,狐尾重重扫向他身侧的另一名侍卫!两人不约而同乱了步履,恰好留出一道不大不小的空隙!

等众人反应过来,雪狐早已站在已在数十米外,冲着离王挑衅地龇着牙。

其莫悄悄舒了一口气,右手轻轻放下。以离王这些侍卫的身手,想要拿住狐狸,只怕还得再练两年。

“拿弓箭来!”离王见状,不由怒意升腾。

一名侍卫赶忙上前,将一张上好的檀木弓与几支雕翎递了过去。

三棱箭尖闪着寒芒冷冷对着前方雪白身影,檀木弓渐如满月。雪狐也似乎终于意识到危险,毛发根根竖起,口中不断发着低啸声,浑厚、绵长,充满警告意味。

一人一狐怒目对峙着,一触即发。

“王叔,住手!”台阶上,弋姝终于忍不住出声。小身板略略挪了挪,正巧挡在离王与雪狐之间。

“王叔今日既是来祈福,何苦与一只狐狸计较?”弋姝轻笑,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讨论天气一般。

其莫不由撇了撇嘴:这可不是普通狐狸,离王要不计较才怪了!

果然,离王霎时阴沉了脸,道:“姝儿!让开!你忘了十二是如何殁的,你又因何在寺五年?”

此话一出,离王不由轻怔,自己也顿觉失言。青灯古佛相伴、五年不得出寺,别说一个孩子,就是他们这般心性坚定的行伍之人也未必受得。他此刻提起,不正戳中弋姝痛处么?

心念一动,又生出几分懊恼来。

只是眼前的小姑娘,神色却依旧平平静静,没什么特别;只除了小身板特别直,令人觉得似乎紧绷着。

“王叔既说了它是妖物,可还记得当年韦夫人说过,姝儿是它宿主,我俩一体同命?王叔今日杀它,是想杀姝儿;还是想告诉旁人……韦夫人错了?”

弋姝语气淡淡,说的话却老气横秋得厉害。

离王弦上的箭轻轻颤了颤。

杀她……或者……宣告天下韦夫人错了!

他方才倒是气急了,竟没思量到,这一箭不单单是杀一只狐狸,更是表明他的态度——站王后还是韦夫人?

韦夫人与王后两派暗中相斗多年。当年韦夫人失去的一位女儿,王后一派则是弋姝出宫。这五年来,宫中对弋姝不闻不问,其意也在于平衡两派势力。

檀木弓渐渐失去了弧度。

离王眼中蕴起一股愧惜与哀伤,道:“姝儿,心中可有怨?”

当年他从谷封手中接过背篓,看着谷封在他面前化作一滩血水,他便对这侄女有了不一样的情感。若她当真有怨,他便是与韦夫人一派为敌,也会护她!

弋姝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王叔说笑了。妖物作祟也好,人心险恶也罢,姝儿既同意上山,便是甘愿应承下所有事情。毕竟十二妹妹是无辜的。我为她祈福修行也是理所应当。”顿了顿又轻轻加了一句:“道理与心境……一如王叔今日前来祈福一般。”

离王心中一凛。她当年……与他一般!这孩子想说什么?她又知道什么?

弋姝也不避讳,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迎视着他。小身板挺直,不紧不慢又前进了几步。

抵近箭尖,停下。

“王叔,世间之事离不开‘甘愿’二字。姝儿不知王叔所图,但以王叔的威望地位、父王的心性脾气,他不会、不敢,也根本逼不了您!韦夫人当年……同样逼不了姝儿。”弋姝柔柔道。

声音不大,只够两人听到,还带着孩子特有的甜糯与轻盈,可每一个字却如巨石一般撞向离王心尖。

没人能逼他!

亦没人能逼她!

他去沂州,不是因为圣旨,而是有一个让他“甘愿”去的理由。而她当年……竟然也是如此?

可那时,她才是个八岁的孩子。

第一次,离王开始认认真真凝望起眼前的侄女。

小姑娘小脸粉嫩团团,梳着最普通的双环髻,穿着早已洗旧的小禅袄,握着一把粗大扫帚,丝毫看不出公主的金贵。可眉宇间却浮沉着淡淡傲气,更有一股寻常孩童不能有的畅朗与尊贵。

“姝儿,似乎长大了。”离王轻笑。

“王叔,再小的孩子都会有长大的一天。”弋姝也甜甜一笑。

“也罢,这狐狸既没造孽,就先留它一命。”离王释然地将弓扔给侍卫。

这孩子远比他想的要通透、智慧。她既不愿他打破平衡,他也不妨顺水推舟。

“离王爷如此轻易放过狐妖,若再出现后山那诡异景象如何是好?”突然,一道清丽声音打破了叔侄俩之间的神交。


是一位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子。

身姿纤纤,穿着一身罕见的白狐大氅;发髻上插着一根点翠琉璃八宝金步摇;鹅蛋脸,淡染着胭脂雪;弯眉如月,一抹金箔梅花钿恰到好处点缀在眉间。妆容精致,姿态静雅,一看就是端庄贤淑的望族贵女。

“这位姐姐是?”弋姝疑惑地望着她。

“端南,贺莞。”那女子大方道,尾音微扬,带着一股高傲气质。

弋姝面色不由一震。

端南贺家,是弋国最为特殊的存在。贺家先祖曾与弋氏先祖结为异姓兄弟,贺氏为兄,弋氏为弟。当年两兄弟合力率兵夺下弋国这片土地后,贺家先祖主动退出,将王位让给了弋氏。也因此,弋氏许诺贺家世代驻守端南,连同周边五城的赋税、纳贡,一律归贺家自行处置。

这几代贺家家主几乎代代都娶各国显贵之女,其背后势力,已然成为不能轻易招惹不得的庞然大物。这样举足轻重的世家,其嫡女虽冠着“郡主”之名,其地位却与弋国公主不相上下的。

“原是贺姐姐。”弋姝脸上挂着一抹程式般的笑意,道:“不知姐姐所说是何事?”

“公主不知么?”贺莞轻哼,却未正面搭话。

弋姝脸色笑容僵了僵。

方丈身侧一位小和尚见状,忙上前将来龙去脉简要地说了一遍。

越听,弋姝双眉皱得越厉害。雪狐刚来,王叔就过来祈福,还显形被众人撞上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贺姐姐,实不相瞒,这些年雪狐也常来寺中,但从未有过异象,更未伤过寺内一人、毁过寺内一物!姐姐若是担心,不如让王叔多派人手在斋院护着。”弋姝诚恳道。

“可本郡主就是觉着不安心。若那狐妖真出来作祟,公主可能担待?”贺莞边说目光边若有若无地瞥着弋姝,挑衅意味十足。

弋姝轻诧,蹙眉望着贺莞,不解。

她很确定,她与这位贺莞郡主是第一次见面,可她为何好像对自己充满敌意?

“郡主慎言。”一旁,离王终于忍不住冷然出声。

“本郡主向来口直心快,王爷还莫怪。”贺莞轻飘飘将话顶了回去,“只是王爷别忘了,今日来的除了贺家,还有忠勇侯府、吕侯府他们,可都是举足轻重的贵人,若有个意外……”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离王如今的境地,众人心照不宣。若真出事,离王也担待不起的。

“阿弥陀佛,为了众贵人安全,老衲建议将这雪狐在笼子锁上几日。待贵人们离寺再放它出来,不知如此郡主可放心?”方丈大师建言道。

“若锁了这畜生,众人倒也能安心些。”贺莞点点头,端庄大方轻轻一笑,“只是不知姝公主舍不舍得。”

弋姝凝望着她,不动声色。

方才贺莞右侧嘴角有一瞬间轻微上提,这是一种内心优越感的体现。或者说,这是一种计谋得逞的轻笑。只是她有些看不懂贺莞的目的,是冲着她,还是王叔?

片晌,她终于垂眸:“若贺姐姐不放心,由方丈照料几日倒也是个办法。”

“老衲这就让人……”

方丈话音未落,就听贺莞一声高呼,“来人!将寒铁锁链拿过来!”

弋姝一诧,顿时双眸蕴了怒意。

寒铁锁链听闻乃是西境冶铁世家柳家所制!刀砍不断、火烧不熔,唯有相配的钥匙能打开。也就是说一旦锁住,只有贺莞同意才能将雪狐放出。

更何况,如今是冬日,寒铁比一般的锁链要冷上数倍,雪狐便是皮毛浓厚也遭罪得很!

“郡主这是何意?”弋姝冷然道。连面上的“贺姐姐”也不想叫了。

“怎么,公主又想反悔了?”贺莞微微侧头瞟了她一眼,讥诮道,“方丈那笼子,怎抵得过寒铁锁链?若放那笼子里,本郡主可不放心。”

弋姝一声冷笑:“若雪狐真是妖物,就凭寒铁锁链能锁住它?”

贺莞别有用心,她若再看不出,当真枉生两世。

“哦?”贺莞却未生气,嘴角轻轻上提,悠悠拖了一个长音。

弋姝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果然,下瞬贺莞朗声道:“姝公主既如此说,那就只能辛苦咱们端南法师,将那狐狸锁进黑屋,寸步不离看紧喽!”

“你!”弋姝顿时气结。

刚想出声,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

一低头,雪狐不知何时已绕到她身边。

“你……同意?”弋姝疑惑地看着它。

“嗷……”雪狐前腿慢慢跪下,尖尖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

“唉,那委屈你几日了。”弋姝蹲下身,摸着它的脑袋有些心疼。

很快,后山禅院便架起了一个硕大的铁笼,贺莞身后的侍从也拿出一把锁链,寒光闪闪,冷意森然。

雪狐优雅地迈着步子走了进去,东挑西捡,慵懒地在笼中最厚实的一堆稻草上趴下。狐头微低,顺从地让人将铁链套在了脖颈上。

弋姝眸光闪烁,不由上前几步。雪狐却朝着她低呜了一声,似乎跟她说放心一般。

无人注意,弋姝身后,有人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形。

一小撮积雪被从枝丫上悄悄捋下,化作了几支细如毫发的冰针射向贺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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